。”

    这些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至少在朝堂之中,不少人是这般的认为。

    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毕竟你若是李泰,或者是其他皇亲国戚,站在你面前的,一边是邓氏这样的人,他们温文尔雅,说话风趣,举手投足之间,也是文质彬彬,令人生出向往之心。而站在另一边,却有人又脏又臭,你说的雅言,他们一概不懂,你引经据典,他们也是一脸木讷,毫无感触。你和他们诉说忠义,他们只粗鄙的摸着自己的肚皮,每日计较的不过一日两顿的稀粥而已,你和他之间,肤色不同,语言不通,眼前这些人,除了也和你一般,是两脚走路之外,几乎毫无丝毫共同点,你治理地方时,他们还隔三差五的闹出一些事端,对付这些人,你所擅长的所谓教化,根本就行不通,他们只会被你的威严所震慑,一旦你的威严失去了作用,他们便会捉着身上的虱子,在你面前毫无礼数。

    正因如此,是选择邓文生,还是选择这些刁民、贱民,那么也就不难选择了。

    这样的理论,可能在后世,很难被人所接受,除了少部分高高在上的所谓自命不凡之人。可在这个时代,却有着极大的市场,甚至说是共识也不为过。

    哪怕是李世民,虽也能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可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心思呢,只是他是天子,这样的话不能露骨的表露罢了。

    否则,那些流传了前年的所谓皇帝御民之术,如何来的市场?

    只是……

    李世民若是不曾亲见沿途的枯骨,不曾见到那被征发的妇人,或许固然不会认同李泰,至少,也会觉得李泰的话有一番道理。

    可此时,李世民的脑海里,骤然想到了沿途的所见所闻。

    慈不掌兵,他是带过兵的人,自是心如铁石一般。

    可此时,这钢铁之心,也在稍稍的融化。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竟有几分悲凉。

    他眼角,还略有一些湿润,只是这湿润的眼角固是相同,为之感慨的内心,却是变了。

    李泰抬头,极严肃的样子:“儿臣不知道,父皇沿途见闻了什么。儿臣也不知道,陈正泰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是非。只是,儿臣只有一件事恳请父皇。今日陈正泰擅杀邓先生,此事一旦传出,而父皇在此,却视若无睹,那么天下似邓氏这样的人,只怕都要为之寒心。父皇只为几个卑鄙小民,而要寒了天下的人心吗?儿臣此言,是为大唐江山计,恳请父皇痛下决断,以安众心。”

    李泰的话,斩钉截铁。

    这大堂之内,竟是肃然一片。

    所有人凝视着李世民。

    李世民突然道:“青雀……青雀啊……”

    这本该是雍容端庄的君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自信满满的。

    可在此刻,李世民刚刚开口,竟是失声,他声音嘶哑,只念了两句青雀,突然如鲠在喉一般,后头的话竟是说不出了。

    李泰看着自己的父亲,此时也不禁有了感触,道:“父皇……”

    “青雀……”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真要朕处置陈正泰吗?

    李泰刚要开口。

    李世民无力的摆手:“你不必再说了,现在听朕说。”

    李世民深深的凝视着李泰,竟是悲从心起:“当初你诞生时起,朕给你取名为李泰,即有国泰民安之意,这是朕对你的期许,也是对天下的期许。那个时候,朕尚在东征西讨,为了这国泰民安四字,马不停蹄。你说的并没有错,朕乃天子,理应有御民之术,驱使万民,奠基我大唐的基业,朕这些年,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如此。”

    “可是……”李世民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泰,眼里泪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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