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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牧神色冷峻，眸光暗沉如深海。距离他约莫千丈处，李尘幽衣衫凌乱，呼吸急促，脸上写满凝重，不过虽然落在下风，但他的身躯依旧挺拔如剑。东方牧暗自赞叹，不得不承认，上至九幽剑主，下至李尘幽，九幽一脉每一代剑修，都强得可怕，实力远超同辈。
哪怕面对修为境界实力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他们的剑势依旧一往无前，毫不退缩。
也正是因为如此，东方牧才迟迟没有拿下这场战斗。
不过纠缠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他眼角余光扫过地面上的箫夜，尽管箫夜已经在发现东方牧的第一时间藏匿起来，但是在实力达到半步天神境的东方牧面前，他那点隐藏手段形同虚设。
心中暗笑，东方牧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李尘幽身上，暗沉如海的眸光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
就这么一会功夫，李尘幽已经重新调整好状态，呼吸平稳，气息绵长。
东方牧忍不住赞叹：“剑修我见过不少，然而你们九幽一脉的剑修，还真是与众不同。”
李尘幽淡淡道：“再怎么与众不同，不一样还是被你们东瀛部害死了许多。”
“呵呵。”东方牧轻轻一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我应该叫你剑九，还是应该叫你李尘幽呢？”
李尘幽嘿然一笑，不答反问：“那我应该叫你东方牧，还是应该叫你九首蛇尊？”
东方牧眼中瞳孔猛地一缩，久久不语。
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你潜伏在东瀛部这些年，居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
“其实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比如三百年前，大神巫为了报夺夫之仇，甘愿和九首蛇尊签订契约，以此令自身实力短暂达到天神境，然后在一夜之间将萨满部落王族上下八千余口杀了个精光。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拿你现在的状态来说，究竟是东方牧的意识占据主导，还是九首蛇尊的意识在主导？又或者说是你们俩共同主导这副身体？”
李尘幽目光死死盯着东方牧。
东方牧眼中杀机乍现：“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没有回答李尘幽的问题，手掌隔空轻轻朝李尘幽一拍。
一道掌印，凭空出现在李尘幽面前。
李尘幽便是全盛时期，也不是东方牧的对手，更何况之前的战斗他已经负伤不轻，但是他丝毫没有引颈受戮的打算，手中长剑一挥，时空法则降临。
一瞬间，他所在的那片区域，时空仿佛静止，东方牧拍到他面前的掌印仿佛被定住，难以寸进，不过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掌印周围凝固的空间，正在飞快崩溃，充沛难御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不断冲击着周围的时空。
一力降十会，再精妙的剑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难阻分毫。
李尘幽脸色微变，在那道掌印打破时空之前，堪堪将手中的长剑横栏在身前。
下一刻，掌印击穿时空，毫无花巧的击中李尘幽手中的长剑。
轰，恍如雷霆炸裂，轰鸣作响。李尘幽如遭雷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但是哪怕如此，他依然死死抓住手中的长剑，没有丝毫松手。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他握着手中的长剑倒飞出数十里远，狠狠地撞在九头大蛇的身躯上。
李尘幽闷哼一声，再次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东方牧眼中杀机更盛，传闻九幽剑道蕴含时空奥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刚才那一击，他毫无保留，结果却没能一击必杀。
东方牧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才造物境就已经这么难缠，如果让他修炼到洞虚境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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