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要去顾家?!”

    “是,”琬宁情急,口不择言,“我找大公子有要事,你带我去顾府好不好?你不是认识他家中小厮么?让小厮去传话……”

    如此软磨硬泡一阵,见四儿仍不敢松口,琬宁憋得小脸通红,骤然冒出一句:“我想他想的都快要死了,你倘是不肯,我,我自己去。”说罢自己都觉得分外难堪,心底砰砰直跳。

    果真,四儿骇然看了她好半日,分不清她到底是何意图,只好犹豫道:“那好,不过姑娘您得跟大公子说清楚,不是奴婢擅做的主张。”

    两人过福伯这关倒没费太大周章,既是有要事找大公子,且琬宁言及必须亲自去说,自然放行,不过遣小厮一路送到顾府,天色向晚,到了顾府,她两人皆不敢上正门堂而皇之扣门相问,好在四儿同九盏素日里有所往来,遂从偏门过去,上前叫门,良久有人应声,开门的人虽认得四儿,却亦是大怪:

    “四儿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四儿掩了掩慌意,引琬宁相见:“这位是殿下的侍读贺姑娘,有要事见我家大公子,劳烦你带我们去找九盏,好寻顾公子。”

    仆人并未多想,忙给引路,很快找到九盏,便回避了。

    倒是九盏,一见到琬宁,心底暗惊,直嘀咕长公子并无此安排,见琬宁似乎也认出了自己,正无从打算,却看琬宁忽朝自己用力眨了眨眼,一时疑惑不敢妄动,便先安置了四儿留下相候。

    “我认得你……”刚离了四儿,琬宁声音都打了颤,九盏会意,试探问道:“贺姑娘是来找烟雨姑娘的?”

    一句话问到琬宁心尖上去,唯有努力点头:“我等不来你家公子,才自己跑来,请你带我去见烟雨姐姐!”

    九盏为难道:“我先去禀长公子。”

    不料琬宁忙阻拦道:“别!不能让成家大公子知道!”她面上早急红了脸,九盏看她情急至此,马上都要掉下泪来,只得先带她去见烟雨。

    烟雨本在顾曙书房替其整理近日所练的书帖,不意身后忽传来一声“烟雨姐姐”,回首时,只觉一具温软的身子扑到怀中来,定睛辨认了片刻,方颤声问:“可是琬宁?”

    琬宁埋在她怀中,口中含混不清:“是我呀,烟雨姐姐,是琬宁呀……”说罢又只是哭,烟雨一时又惊又痛,没想着能突然见到琬宁,半日里拥着她,热泪滚滚而下,尚不能分清是梦境还是真切现实。

    “琬宁,不哭,不哭了,”烟雨忽回过神来,忙扶她坐下,掏了帕子,替琬宁温柔擦着泪,两人对视间,不觉又是哭又是笑,待情绪稍稍平复了,烟雨才爱怜道:

    “长这么高了,”说罢,念及当初那一场祸事,似乎远得记不起了,又仿佛就近在咫尺间,“我们琬宁是大姑娘了,真是……”

    见烟雨哽咽不能语,琬宁含泪拉了拉她的手:“烟雨姐姐,我见着你,就是死了也不觉得难过了,你别哭呀!”

    说着嗓音也跟着变了,呜咽起来。

    烟雨稳稳心神,清楚这么哭下去不是个办法,遂强忍笑道:“不哭了,咱们都别哭,琬宁,来,说说你的事,那位顾公子只说你是跟着殿下去的成府,是这样吗?”

    “烟雨姐姐,”琬宁心底忽一紧,“顾公子他有没有问你……”

    “没,顾公子并未多问,我自然清楚什么也不能跟他说,你放心。”烟雨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琬宁听言遂又安定下来,娓娓把如何被蒋家人搭救,又如何进宫,再又来了成府直到今日一一道来,言毕泪洒了满脸,烟雨亦听得怔怔失神,许久才幽幽叹道:

    “真像一场梦啊!”

    随即抚上琬宁光滑的脸颊,呓语般哀伤:“上天怜惜我们琬宁,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句倒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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