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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毒,也许真的很简单,将□□一洒一抹一填,闪人完事。

    可被毒的人,可就遭了大罪了。有解药便要去求,求不到便要跟人打架,打不过只有等死。

    而这血冬虫,不但不知解药在哪儿,连下药的人也不知是谁。我常常想,如果找到了种药的人,我是否真敢去喝他的血。可是这个已经不是当前要考虑的问题了,我必须每日打起精神来面对的,是那云老妖怪!

    每日午时,别人都在吃饭的时辰,我,却要端坐床上,等着老妖怪来将我扎成一个刺猬。我没猜错,那日她果真是修理我,这针,扎完一个时辰便可取下,根本不需要带着它过夜。

    一边被扎,一边忍受她的挖苦:“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竟敢不喝我的药,想死就滚远点,别在我云府坏我名声。”

    “你跟我语儿怎么认识的?不要没事就拉着他套近乎,看你长一副假柔弱的模样真讨厌,我语儿决不会喜欢你的!”

    “你没骨头吗?弓腰塌背的我怎么下针?那死老鬼收你为徒居然不传你功夫,你也真是白叫师傅了。”

    我憋着气,咬着牙,一声不吭。终于遇到对手了,这妖怪完全没有一点口德可言!是女人,全是觊觎他儿子的狐狸精,是男人,全都是死鬼,老男人,就是死老鬼!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假柔弱的?眼睛真毒!

    我师傅也是你的死老鬼行列里的?你还真是江湖交际一支花,谁都认识啊。

    白瞎了一张如花似玉冒充少女的脸,性子却恶毒刻薄,整日拉着一张死人脸,见我就翻白眼,眼珠子也不怕翻掉下来砸自己的脚面儿。笑起来不是尖利冷清,就是满带嘲讽,一听就不是发自真心的。我又不认识你,你爱救便救不救拉倒,干吗一天到晚的盯着我整治我?我勾引你儿子了吗?没有!你儿子天天来找我,我什么时候主动出击过?呸!

    以上所有语言均属腹诽,无一字一句发出声来。我不敢。老妖怪下手又狠又准,一针扎下,酸麻顿时遍布全身,那酸,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如抽了筋般的痛苦难受,直扎的我手抖腰也抖,泪腺一阵阵发热,但是我强忍着,我知道泪只要喷出来,那老妖怪便又是一句刻薄的话在等着我,我绝不能让她看扁了去。

    一连七天,整星期,满礼拜,没有一天不受这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外加每日一大碗熏人的中药,折磨的我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一天到晚耷拉着脑袋,面呈菜色,眼圈发黑,脊背生疼,萎靡不振。见了猩猩前来便如灾区老乡见了解放军,眼泪汪汪的控诉妖怪对我进行的一系列恶行。

    猩猩每天都会来看我,他告诉我明堂已经回了无涯山,师傅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明堂很担心我,说回去禀报了师傅再来看我。段凯已出府,并未向猩猩说明具体去向,只说去寻解药的线索,便几日未再见到人了。我想到段凯,心里有些酸,他是真心对我,甘愿为我如此劳累,而我却只能坐着等待。

    猩猩将嫣然送了来陪我,但他的脸色却一直不好看。可以说是一日黑过一日,见我无事,便坐不了几分钟就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想他定是因为为我找解药的事情在烦心,便在一日他又来看我时开导他:“师兄,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不语看我。

    我笑:“我虽然嘴上叫着苦,其实心里是很感激的,见那老妖怪每日为我扎完针后也是一脸的汗,便知道她也费了心尽了力。不管这毒日后是否真的会要我的命,可我现在还活着,还能看见你们,还能与你说话,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即使我明天就死掉。”说完呼了一口气,心里觉得畅快许多。

    我很怕死,所以才日日忍着扎针的痛苦,我也希望自己能好起来,虽然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是,我更想自己能快乐,身边的人能快乐,不想见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活一日便算一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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