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相处了一阵子,无知发现她的生母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肤浅,爱慕虚荣的女人,相反她对待下人很随和亲切,渐渐地竟生出一丝的好感,还想着也许是她身不由己被宗必行逼迫才狠心摔死自己的儿子,内心深处竟动了要带她回父王身边的心思。可如今她的一句话让他生出的那一丝丝好感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无知冷笑,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他这次定要她回到父王的身边,他要她给父王下半辈子做牛做马,要让她因为十四年前的狠毒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还要将她囚禁在铁笼中备受折磨,下半辈子只能匍匐在他们父子的脚下卑微地活着。

    这是她欠他们父子俩的!

    无知胸膛剧烈起伏,一把恶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然而抬起的右手却在看到她被强迫抬起的脸时硬生生僵在原处。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无声地顺着欢颜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滑落,那朦胧的泪眼中是噬骨的痛,痛得她咬破了唇,痛得她浑身颤抖,痛得她无法呼吸。

    无知狭长的双眸紧紧地锁着欢颜,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丝伪装的端倪,可这一次他失望了。

    无知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许久许久,直到一切恢复了平静,他听到欢颜用沙哑至极的声音平静道:“你带着我的人头回奉驰,请替我求你家主人一件事。”

    无知神色复杂地看着欢颜仿若未闻,欢颜当他是默许大眼有些涣散地透过他看着上方悠悠道:“看在我曾经以身侍君的份上,求他可怜,将我与我的孩儿葬在一处,来世,我们还做母子。”

    无知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掺杂着苦涩的笑意,此时此刻内心竟然还会为了她这么一句所动容,他何时变得如此的轻贱?

    “还有……”欢颜的双眼变得清冷而决绝,“他杀了我的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这次无知终于听出了话里的不对,他眼中有一丝的愕然,她到底在说什么?他听母后赵倩男说过是欢颜摔死了刚出生的自己,他以为母后说谎,但是当他忍不住向父皇询问时,父皇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眼底的痛让他至今不忍再见。无知非常清楚,如果真不是欢颜所为,父皇决不会那么黯然神伤。

    可事实却完全不是无知与公羊律想象的那样。

    十四年前假死的宗正言勾结中兴皇帝掳走既将临盆的欢颜与宗承雄,将他们关在皇宫地牢,逼迫前来救她的宗必行自裁,宗必行自废武功奄奄一息,已恢复记忆的欢颜决心为宗必行而死,但宗承雄与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以心头血救活宗正言的胞弟为条件产下无知,并要他放了雄儿与无知。

    宗正言的胞弟宗正嗣正是欢颜的生父,敦厚善良的宗正嗣本想娶欢颜的母亲为妻从此归隐山林,但自小相依为命的兄弟俩感情极深,宗正言本想扶持着宗正嗣当上中兴的国君,断不会让一个女人断送了宗正嗣的大好前程,他灭了欢颜一族,让欢颜的母亲误会宗正嗣背信弃义,并将她挫骨扬灰,他以为从此再没有人会成为宗正嗣称帝路上的绊脚石,怎耐情之一字却不是他所能理解,宗正嗣伤心欲绝,得知欢颜母亲死讯后竟一口血喷出撒手人寰。

    宗正嗣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的希望,他恨欢颜入骨,他不仅娶了她做妾折磨她羞辱她,连对她好、爱她的人也不放过,却始终没有杀她,因为不老族圣女新鲜的心头血可以另人起死回生,他保存了宗正嗣的身体,为了就是要欢颜满二十四岁时取她心头血救活自己的胞弟。

    宗正言本想活活烧死宗承雄与无知,但欢颜以死相逼,不满二十四的圣女心头血没有任何作用,宗正言不得不妥协。

    欢颜喂了无知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奶水,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刚出生一个时辰的无知,最后撕破裙摆包了几乎与公羊律长得一模一样的无知放在宗承雄怀里,她告诉雄儿要平安地把弟弟带出去,有朝一日交给到他父亲公羊律的手中。宗承雄扔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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