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他的头,“无知,无知,你什么都不知道,活在父皇的庇护之下不好吗?”

    无知从此再没有问过父皇一句关于他生母的事,并肯请父皇将母后放出重掌六宫,他对母后说,“您还是孩儿的母后。”

    母后笑着将无知生母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虽然知道她的话必有偏颇,但想想这些年来,父皇纵然后宫三千却始终郁郁寡欢,再加上祖母对自己的极度不喜,生母在他的心中俨然是抛夫弃子另攀高枝的代名词。

    父皇打掉了母后肚子里的孩子,母后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云淡风清,对待无知也一如往昔。

    那天,那个女人苏醒的消息传来,正在早朝的父皇整整在朝堂之上呆坐了半个时辰之久,他从没见父皇如此模样,更加觉得从那时开始,父皇完全变了一个人,在他眼中无知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渴望。

    那天晚上母后一边为无知绾着头发一边对他说,“提着你生母的人头来给母后,我们三口就能回到从前。”

    无知缓缓地扭过头将母后的双手拢在手心,目光灼灼笑容知煦:“好。”

    然而这一等就是两年。

    这两年无知几乎没见过父皇,他知道父皇干了些什么,只不过从未得手,想也不奇怪,必竟他的对手是汉中大陆最强悍的男人。年前,折腾了两年的父皇终于病倒了,母后衣不解带地服侍在榻前,他以为母后会对父皇下毒手,以解她失子之痛,但他错了,至此,他才明白,母后对父皇的爱没有底限,没有原则,为了他,她至死方休。

    无知冷眼旁观,心中明了,比起那个有缘无份的女人,母后才是最适合父皇的人。母后说得不错,那个女人死了,父皇也许会难过一时,但父皇也许能回到从前。

    可他错了,错得离谱,且不说父皇的心思他不懂,父皇的一切他更是看不透,父皇从没拥有过从前,更何谈以后?

    趁着父皇病倒无暇他顾,十四岁的无知带着从小跟在他身旁的枭游与二十名死士直奔中兴国都荣城而去。此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欢颜的项上人头,还有心底里他一直否认的那一丝期盼。

    摄政王宗必行对欢颜到底有多喜爱无知不知道,他只知道宗必行将欢颜保护得滴水不露。摄政王府如铜墙铁壁一般,连只鸟儿也飞不进去,到了荣城近半个月,无知一无所获。

    他本可以从听命于父皇的毒云宫在荣城的暗桩打探消息,但此举无异于惊动了父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去找毒云宫,好在老天终于给了无知机会,母后的暗卫给他传来消息,让他接近回家探亲的七桃儿。

    无知从小跟在父皇的师傅姜九宫身边修习武功,根骨奇佳的他三年便学会了易骨术,他杀了七桃儿,易成她的模样跟在欢颜身边,那一天,他终于见到了他的生母……

    欢颜与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一天,晨光透过窗棂打在欢颜素净的脸庞,她翻炒着锅中的食材,抬起头对着刚踏入厨房的“七桃儿”露出亲切的笑容:“回来了桃儿。”

    鬼使神差地,“七桃儿”喃喃地接话道:“我回来了。”

    就在那一刹那,无知心底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另外一个念头,也许将她带回父皇的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脉重整的痛楚忽然拉回无知飘远的思绪,被银针固定的经脉回归原位,方才强行令血液逆行冲断的经脉在重整的过程中渐渐地恢复如初。练易骨术痛苦异常,极易走火入魔而变成废人,若没有坚若磐石的心与超常的忍耐力根本无法成就。太子本无需练这种武功,但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性情大变的无知却非常热衷此道。

    练易骨术的人纵使经脉尽断,也会在短时间内完好如初,这就是无知刚才明知道令血液逆行的后果,却毫无忌惮地肆意为之。

    无知缓缓地睁开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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