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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兴国都荣城

    乌云遮月,北风正紧,五更的梆响声刚过,城西南角一处民宅内的正房门被猛地撞开,一抹娇小的身影连滚带爬夺门而出,眼看就要奔至大门口时,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呼啸着穿透女孩的脖颈“砰”的一声将她牢牢地钉在大门之上,女孩没有立刻断气,两行清泪至她绝望的大眼中滴落,她想伸手握住穿透脖腔的剑身,一只大掌扯住她一边的发髻死死地按在门上,噌的一声,长剑猛地被抽出带出喷渤的血线,溅了身后那人满脸满身。

    女孩圆睁的瞳孔瞬间弥散,颓然倒地,露出身后那一袭玄袍、头戴金冠的年少公子,那公子身姿挺拨,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只不过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年少公子的身后闪出数名黑衣人将死尸拖入正房,身上淋满黄酒塞入房内的灶膛,公子坐在灶堂前的木凳上,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灶膛里火光熊熊,明灭间映照出他狰狞的脸庞……

    三月初八佛涎日,天刚蒙蒙亮,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两旁的店家早早便做起了生意,西城门也比往日提前半个时辰放下了吊桥。寻常百姓家的妇人们挎着整篮的香烛油果,或在夫婿的陪伴下,或是三两成群结伴往西门而行,而商贾贵胄的家眷们也不甘寂寞,华丽典雅的马车在丫环婆子们的簇拥下一辆接着一辆随着礼佛的人流缓缓而行。

    一辆轻便的灰篷马车夹杂在车流之中毫不起眼,车夫一身灰色窄袖短衫其貌不扬,两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青衫侍从骑着两匹老马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临近城门的苏记点心铺时,马车停了下来,接着车帘一挑,一名身着粉色棉裙的娇俏丫头利落地跳下马车,刚要闪身跑进人头攒动的铺子时,车内一声稍显急促的低唤让她停住了脚步。

    “七桃”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七桃一步蹦回马车旁,挑开车帘把梳了齐流海双髻的小脑袋探了进去。

    马车内饰与外表有着天壤之别,沉香木鎏金的框架奢华古朴,整块白玉镶紫珊瑚的车顶上吊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车内铺着一整张柔软的虎皮,榻上端坐着一位同样身着藕色棉布衣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不过双十年华,一头青丝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固定住,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庞眉目如画、清新淡雅,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想亲近的温柔沉静的气息。

    女子将斗篷给七桃披上,拭去她额头的薄汗:“傻丫头,外面春风刺骨,不比车内温暖怡人,小心染了风寒。”

    七桃有一瞬的失神,随即便眯着大眼抚上女子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一通傻笑:“夫人最疼桃儿了。”

    “红豆糕与芙蓉饼每样再多买上二斤。”

    “怎么那么多?”七桃大眼圆睁。

    “还不快去,莫耽误了进香的时辰。”说罢食指轻杵七桃的额头将她推了出去。

    听到七桃远去的脚步声,女子将身上的狐裘又紧了紧,抬手间便见到小臂上的红痕,脸不由得一阵发烫,又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昨个儿夜里宗必行的放纵让欢颜到现在还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可这也不能怪他,她确实也很想为他再生下个一儿半女,怎耐肚子不争气,两年来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虽说宗必行不在意,可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寻医问药无果后,她便把希望寄托在凌云寺的送子娘娘身上,今儿个趁宗必行入朝的当,遣了竹、梅、兰易了容与她一同前往凌云寺礼佛,往返不过十多里的路程,她有把握在午时宗必行退朝之前赶回来。

    欢颜敢这么大胆跑出来,一则是因为自从她二年前重生以来,事事都由着宗必行的性子,任何事情皆百依百顺,他不喜欢的事,她从来不做,他不喜欢的人,她也不见,那怕是宗承雄,这两年来见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宗必行对欢颜没有丝毫的怀疑;二则欢颜笃定就算事后宗必行知道了此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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