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陡立陡的悬崖,崖底就是水流湍急的岷江,从崖底有一条开凿出来可供五匹马同时通过的隧道,辽国当初在这里辟出一条隧道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一旦处在中兴与奉驰交界处的宛城陷入战争,玉城的救援军队与粮草便可以通过这条道走水路沿岷江而上,直取宛城,这样比绕半个圈走陆路奔宛城要提前半天的时间,但此地山脉绵延数百里,山顶又有玉城的驻军在把守,地势险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旦有人想从这里入侵玉城,处在高处的军队万箭齐发,滚木礌石齐下,纵然是只鸟飞不过去!

    公羊律当然知道此处的险要,早就派毒云宫右使田江接管此处,驻军共有二百人。

    山的另一头渐渐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虽然离着很远,但仍旧没有逃过周言笑的耳朵,听声音,绝对不止几百人,周言笑不禁心生疑惑,奉驰的太子公羊君与中兴摄政王宗必行在宛城外打得正热闹,根本就不可能过来偷袭远在百里之外的玉城,而公羊律也没有对岷山的驻军做过任何的调动,今夜,为何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周言笑眉头微蹙,用力一夹马腹,从山间的小路斜插向山顶而去!

    “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欢颜见他忽然打马往山上而去吓得大叫,回头一个怒视却被他的表情吓到。

    周言笑浓眉倒竖,眉头紧锁,快马加鞭蜿蜒而上,越往上去,马蹄声越是轰鸣,脚下的山体都有震感,欢颜这才发现周言笑的意图,还有五十米就要跑到通往山顶的官道上时,一片淡淡的光晕从山顶升起,紧接着一声马嘶长鸣,一匹通体幽黑的高头大马嘶叫着一跃而起,马上一抹悚目惊心的红影,在一轮明月的映衬下如暗夜的怒龙一般腾空而起!

    一人一马,一红一黑,带着让人心悸的肃杀之气从天而降,在红袍人稳稳地落在官道上的一刹那,从他身后前仆后继地跃出清一色黑马的银衣银甲人,顿时山顶上如潮水般涌下黑压压的一片,瞬间便已经冲下山顶四五十米远,不大的工夫,那黑压压的一片如蛇一般迅速地向山下蜿蜒移动,但见蛇头,不见蛇尾,整个山体似乎都在摇晃!

    周言笑大骇,一勒丝缰,急急地收住去势,抬头仰望着急速向自己的方向奔来的蛇头,心中暗叫大事不妙!

    只看一眼,周言笑便知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五人一行,五行一阵,既使在狭窄的山路上,仍然不见杂乱,人数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而此时却没有见到一个玉城的守军。

    欢颜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大脑一片空白,面色惨白,鸡蛋与排骨更是吓得小脸煞白,在战争中失去亲人与手臂的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快走……快走……”欢颜大眼圆睁,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周言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方八成是敌非友,还轻易地通过了岷山的天险,只能说明毒云宫右使田江叛变,这几千人的队伍定是直取玉城,而此时城中的公羊律跟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既然田江叛变,那也不排除把守玉城的驻军中也有其同党,双方联手里应外合,公羊律插翅也难逃,他要如何才能通知公羊律早做防范!又会是谁在中兴奉驰两国开战的时候,偷袭这个无关紧要的辽国边城。

    最严重的是,他竟然带着欢颜只身犯险,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被发现,他们很难逃出生天,周言笑吞了一下口水,额头冷汗直流,现在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没有办法走,他们跨下的白马在漆黑的夜晚太过明显!

    早知道,他绝不会为了展示他的英俊儒雅而选了一匹白马!

    官道离他所在的位置在他下方不过几十米的地方,眼见那抹红影就要如飓风般卷至近前,周言笑一声低喝:“来不急了,趴在马背上,不许动!”

    欢颜察觉到周言笑身体的紧绷,又看了看跨下的白马,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两手将排骨与鸡蛋紧紧地抱在怀里,猛地趴在了马背上,周言笑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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