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精品,也许平民工作十年,才能买得起一瓶。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画,栩栩如生、技艺高超,无不是珍贵的大师真品,在餐厅四周随意摆放着一些风格独特的陶土花盆、石雕像,都是有名有姓的艺术大师们的作品。

    餐厅氛围宁静而安宁,在角落的高脚凳上,小提琴师拉出悠扬的乐曲,认真而专注,如果有人了解拉塞斯音乐界,能认出这名小提琴师是很有名的音乐家,即使是举办过数场贵族音乐会的著名音乐家,也对这份餐厅琴师的工作报以骄傲,因为这是爱尔兰餐厅,上流贵族一致承认的贵族餐厅。

    虽然爱尔兰餐厅的布局看似漫不经心,但无处不散发着优雅。

    在爱尔兰餐厅靠窗的位置,有四人相对而坐,动用着刀叉,优雅地切割着洁白细腻如象牙质地的瓷盘中的鳕鱼和牛排。

    在座四人是拉塞斯王国权势巨大的贵族,塔尔珀·林彻斯侯爵,比佛利·戈尔德侯爵,未来的戈尔德家主凯撒大少爷,还有娜菲·林彻斯。

    这是两个家族未来的夫妇第一次正式用这个身份见面,这是一场带着审视目光的夜宴。

    比佛利侯爵是一个半秃的老头,即使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让人感到怒意,主要原因是他的五官比较紧凑……当然这句话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否则就会明白比佛利侯爵为什么有“拉塞斯的怒狮”称号。

    比佛利和塔尔珀在用平淡却不失亲热的语气攀谈,凯撒龙盘虎踞般坐在一边,耀眼的金发仿佛能照亮昏暗的夜空。虽然年轻,但他的威严已经不输于两位侯爵,如果从一个人的气质能看出未来,那凯撒无疑是天生的领袖,英俊阳刚的容颜、显赫的家世、过人的能力,足以让所有贵族怀春少女在午夜咬着嘴唇红着脸庞夹着双腿不停地辗转梦回,这也是凯撒优越感的底气。

    但在凯撒对面的座位上,娜菲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遮挡了眼神,在这讨论她和凯撒的婚期的宴席上,表现得既不欢喜,也不悲哀,像千百次从宫廷礼仪老师那里所学的一样,保持着优雅而完美的贵妇坐姿,笑容淡淡,雍容而高贵。

    比佛利侯爵对未来儿媳妇的修养表示很满意,又叉了一块鲜嫩多汁的蜜汁煎鳕鱼入口。

    然而在凯撒的观感中,娜菲更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命运。

    凯撒对娜菲没有太多感情,确切的说,凯撒的心里容不下荣耀以外的任何东西,包括女人。但既然是家族订立的婚约,而且未来他将继任家主,林彻斯会成为他权力场上的助力,他便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不喜欢娜菲,但不能容忍名义上是他未婚妻的娜菲与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每次见到娜菲,他就想到伊沃,心情顿时不美丽。

    娜菲听着塔尔珀和比佛利商量着联姻日期,心里无悲无喜,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时刻牢记为家族奉献,王国里几乎不可能出现女侯爵家主,自己从出生时就被决定了联姻的命运,她也早早地接受了现实。

    伊沃的计划,帮她拖延了婚期,她心里是感激的,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联姻就像是一个排练好的歌剧,伊沃的谋划只是一句念错的台词,是无法改变歌剧最终的结局与走向。

    看向落地窗外的夜空星斗,娜菲心里愈发平静,如同死寂的冬季湖面。

    然而在瞬息间,陨石砸落,平静的心湖猛烈波动。

    剧烈的疼痛顺着无形的契约之线,从另一端传递而来,宛如无法逃避的命运。

    “伊沃!”

    娜菲大惊,桌下的拳头紧紧抓皱了裙裾,痛苦让她的身躯开始轻微颤抖。

    然而在痛苦袭来的瞬间,比身体更痛苦的,是那深深的心悸,她不可抑制地担心起伊沃的情况。

    生命共享契约,就像是一个羁绊,将她和伊沃的命运牢牢绑在了一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