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仰头望天,敛去所有的情绪。

    这,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想要哭泣吧?

    当辉月从很小很小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家族放弃的时候,她没有想要哭泣;

    当辉月从刚刚会走的时候就要被迫面对也许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残酷世界的时候,她没有觉得不甘;

    当辉月四岁那年第一次杀死一只饿了三天的小狗而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她没有觉得痛苦;

    当辉月自五岁开始接触影卫的真正训练,面对无数的血腥杀戮和毫无人性的刑讯,情报,伪装和情绪控制的训练的时候,她没有觉得难熬;

    当辉月六岁那年第一次杀死了一个初通忍术的山贼而自己几乎死去的时候,她没有觉得恐惧;

    当辉月九岁那年杀死了与自己同组了四年的伙伴,另外一个日向一族的孩子的时候,她没有觉得悲哀;

    … …

    可是现在,辉月却因为日向日足难得的温情和亲近觉得绝望… …

    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真正的情绪啊… …

    那些过去,虽然痛苦,虽然让人印象深刻,可是毕竟不曾在乎,所以难以真正伤害。

    日向日足啊,辉月勾起嘴角,笑得仍旧是如同往常的温和柔美,我,可以恨你吗?

    我第一次的在乎,只是让我受伤害。

    辉月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在街上走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看看时间,预选赛那边已经结束了,以现在的心情来说,就算预选赛没有结束,估计辉月也是懒得去看了。而雏田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昏迷不醒,辉月并不像让自己看到雏田生死不明的样子。可是回日向家,明显更不是个好主意。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某间房子里传来秋道丁次的欢呼,侧耳倾听了一下,原来是预选赛结束之后阿斯玛在请自己小队的成员吃烤肉。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听自己诉说心事的人,阿斯玛可是辉月为数不多的真正至交好友之一呢。不管不顾地推门进去,一把拖住阿斯玛,不顾老板惊讶的眼神,笑嘻嘻地问道:“阿斯玛请客啊,有没有我的份?”

    井野兴高采烈的抬头:“辉月来了?”

    辉月“啊”了一声之后却没有兴致和井野说什么,一把推开不停地说着“真麻烦”的鹿丸,坐在了阿斯玛旁边。

    然后不等阿斯玛回答,自顾自地叫老板:“喂,老板娘,阿斯玛想要喝酒呢,快点上酒!”

    阿斯玛皱着眉头看着不同往常的辉月,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一直只顾着吃东西的丁次之外,井野和鹿丸都能够看出辉月的不对劲。

    辉月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只是拖住阿斯玛不放手,不停地笑着,连眼里都是笑意盈盈。可是却伸手接下老板娘拿来的清酒,随随便便地往嘴里倒。

    “小辉月,发生什么事了吗?”阿斯玛努力地与辉月争夺着酒瓶,却完全达不到目的,只好从根源下手,试图开解一下这个年龄和自己的学生们一样却早已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同事。

    “哪里能有什么事情呢,嘻嘻,阿斯玛,阿斯玛,阿斯玛… …哈哈,阿斯玛,阿斯玛,阿斯玛… …”辉月毕竟年纪尚小,而且是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不过两瓶度数极浅的清酒,就让她完全醉倒。只是单纯地喊着阿斯玛的名字,笑得开心无比。

    多年的训练,让她哪怕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完全不能泄露出任何她不想说出去的东西。

    “小辉月!”阿斯玛终于忍无可忍,拿起一块餐巾,沾了桌上的一杯凉水,直接敷在了辉月的脸上,让辉月猛地一个激灵,虽然没有醒酒,可是意识已经清醒了八分。

    “阿斯玛,为什么呢?既然从最开始就为了家族放弃我,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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