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官员认识李延庆,便笑着施礼道:“在下吏部都事蒋逊,奉命向李官人传达任命,先恭喜李官人了。”

    “不客气,请宣读吧!”

    这只是宣读吏部任命公文,不是宣读圣旨,所以不需要摆案焚香,只需要聆听便可。

    “李延庆平灭河北乱匪有功,特升两阶为正六品朝奉郎,迁台院侍御史,另传天子口谕,加爵开国男,赐绯袍、银鱼袋,赏缎三千匹......”

    读罢任命书,为首官员恭恭敬敬将公文交给李延庆,“我们只是奉命来递交任命书,请李官人签收。”

    李延庆刚接过任命书,躲在门背后的杨氏连忙让管家送去几贯跑路钱,一行人千恩万谢走了,李延庆走进大门,这才又取出任命书细看。

    升职官为台院侍御史,李延庆昨天便知道了,阶官升了一品两级,也和昨天梁师成的暗示差不多,有升迁,但不会太高,不过......

    李延庆怎么也想不到,赵佶居然封他爵位,爵位用来奖励军功很正常,但对李延庆这种低品小官却不正常,要知道大宋最低的男爵也是正五品,虽然这只是虚职,不代表真正的官阶,但它却是一种资格,以后他便可以有机会挂上临时的权重差使头衔,比如各种提举官等等。

    李延庆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赵佶所指的‘破格升赏’。

    “延庆,这是什么?”杨氏望着盘子里的物品,有些奇怪地问道。

    朱漆木盘里是一件簇新的大红色官袍,还有银鱼袋,另外还有一块玉牌,上面刻有御缎三千匹。

    李延庆笑道:“这叫绯袍,五品以上官员所穿的官服,银鱼袋也是五品官佩戴,代表一种身份,玉牌就是赏赐,凭这块玉牌去内库领三千匹缎子,如果不需要缎子,也可以折成现银。”

    “延庆现在是五品官了吗?”杨氏惊讶地问道。

    李延庆摇摇头,“只是六品官,只是准许穿五品的官服,其实没什么意思,三千匹缎子倒比较实在,大概能折五千两银子。”

    “你爹爹给我说过,五品官很了不起,就是大官了,可以出任知州,延庆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五品官呢?”

    李延庆苦笑一下,连杨氏也知道五品官非同寻常,无论唐宋,从九品升到六品官都比较容易,但绝大部分官员都做到六品而止,正六品和从五品虽然只差一阶,可这就像后世的副教授和教授的区别,这一步跨出去就是有本质的变化了,六品至九品是郎官,而到了五品就是大夫了,正式跻身于高官行列。

    所以天子赵佶用词很谨慎,用‘破格升赏’而不是‘破格提拔’,言外之意就是不准突破六品,其实李延庆也理解,自己去年年初才考中科举,两年不到就从从八品升到正六品,连升两品五阶,这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果再突破五品,肯定整个朝廷百官都会群情激愤,对自己未必是好事。

    “那要好好庆祝一下,回头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刚说到这,乳娘慌慌张张跑来,“夫人,宝娘醒了!”

    “啊!我这就去,延庆,你去忙吧!房子租定再告诉我。”杨氏一边说,一边快步去看女儿了。

    李延庆心中有事,便离开了冰柜街宅子,赶去种师道的府邸。

    这已经是李延庆回汴京的第三天了,他应该第一天就去看望老上司,但调职没有明确下来,他心中总有一点犹豫,怕种帅担心自己的前途,平白给老帅增加压力。

    现在新官职终于明确,李延庆一颗心也落下了。

    “啊!是延庆,你....你怎么来京城了?”种师道一脸惊讶地望着李延庆,现在梁山战事正酣,李延庆怎么能离开。

    “大帅,一言难尽!”

    “好吧!先进来坐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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