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中欢喜,他连忙给李延庆介绍旁边的妻子,“这位是拙荆,比我稍有名气。”

    李延庆有点心虚,他把李清照的诗给了李师师,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是朋友,不过那首诗应该是南渡之后的事情,与现在无关,李延庆连忙躬身行礼,“易安居士之名,延庆更是久仰!”

    李清照却微微一笑,“李少君,我们见过。”

    “我也感觉居士有点面善,但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真是失礼。”

    “那你应该认识我的族妹九真吧!”

    李延庆顿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在矾楼......”

    他在矾楼遇到了李九真,李九真后来被一个少妇叫走,不就是李清照吗?

    “你们聊天,把我这个主人冷落了,这可不行!”

    旁边李师师娇笑道:“等会儿一定要每人罚酒三杯!”

    众人都笑起来,周邦彦连忙道:“院子里冷,我们进屋里说话,说实话,罚我十杯我都愿意!”

    “你这个酒鬼想得美,对你的惩罚就是不给喝酒!”众人大笑,跟随主人走回客堂。

    李师师的房间都不太大,都布置得非常精雅,客堂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香,虽是深秋萧瑟季节,但这里却温暖如春,每个人坐在宽大的圈椅上,非常柔软舒适。

    这时,两名侍女给他们重新上了茶,周邦彦轻轻咳嗽一声,对李延庆笑道:“我们刚才还在谈论延庆昨天拒绝官家的提携。”

    李延庆愕然,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开了吗?

    李师师在一旁柔声道:“有些事情传得非常快,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已经满朝皆知了,这件事还是今天上午周翁在朝中听到的,李少君是否允许我们继续谈论下去?”

    李延庆欠身道:“延庆愿洗耳恭听!”

    赵明诚笑道:“刚才我说到李少君拒绝天子的提携,在很多朝官看来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年晏相公十四岁补秘书省正字,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考中的童子科,虽然不能和科举相比,但毕竟是功名,而李少君没有参加任何考试,平白得一个同进士出身,于法理上不通啊!”

    旁边李清照笑着替丈夫补充道:“就像一支瓶中茉莉,初绽时素雅芬芳,可日久却枯黄衰败,再无重生之机,原因就是它失去了根。”

    “对!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根基,不能长久。”

    李师师一双美眸又注视着李延庆问道:“李少君弓马娴熟,昨天拒绝官家,是否有从军之意?”

    李延庆略略沉思片刻说:“从军倒没有这个想法,不过若让我率领一支军队保家卫国,我一定会欣然答应。”

    “不妥!”

    周邦彦摇了摇头,“刚才明诚和易安居士也说了,为官之道首先是需要根,但光有根还不行,还要有生长的环境,就像一棵大树,长在森林内,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如果孤零零长在路边,不到成材就会被人伐走,其实环境最为重要!”

    李师师见李延庆没有说话,便抿嘴笑问道:“周翁所说的环境具体是指什么呢?”

    “同为文官一党吧!”

    周邦彦是个十分健谈善辩之人,他既然说出了结论,当然就要找出论据来证明。

    “我再给大家说一件往事,大概在仁宗年间,高邮知县叫做晁仲约,当时有一支乱匪纠集千人要攻打高邮,晁仲约便私下用重金贿赂乱匪头子,让他们不要打高邮,去打别的县城,这件事后来被人告发,仁宗皇帝非常愤怒,一定要杀晁仲约,朝中大臣都纷纷支持杀这个晁仲约,敕令都下达了,但相国范仲淹却坚决反对,坚决不肯在旨意上加印,同僚们都责怪他,说给叛军送钱,嫁祸其他地方,这种人不杀,以后郡县怎么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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