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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到用时方恨少,时间也是,它就像一掬清水,不管你双手捧得再紧,它也会从你的指缝里无声无息流走。

    转眼间,离科举解试的十一月初八只有一个月了,按照惯例,他们必须提前一个月去州府办理准考事宜,州府也会考虑到路途艰难等特殊情况,略略放宽几天,但最晚也要提前二十五天办理考试手续,这是铁律,一般州府会提前二十天锁院。

    李延庆昏天黑地地背了近一个月,总算将极为繁琐晦涩的《宋刑统》背完了一遍,剩下的时间他准备再背一遍,再看看本朝案例,差不多就到大考之时了,至于诗考,要么看运气,要么就只能放弃,毕竟诗考占的比例很小。

    李延庆还有一个侥幸,这次加考刑律和诗只是提前了数月才通知,不仅自己仓促准备,别的士子也一样,这叫水落船低,大家都一样,最后录取总分必然降低。

    不过李延庆是县试榜首,在正式发解试时也会占便宜,虽然县试考试成绩不带入正式发解试,但对考官的影响很大。

    比如两个考生在最后考试时成绩差不多,不相上下,这时主考官就要参考县试成绩,一个是县试甲榜,一个是县试乙榜,那么肯定是县试甲板者被录取,主考官会认为他成绩稳定,而县试乙榜考生则是超常发挥,未必真的有水平。

    这也是甲榜和乙榜最现实的待遇差别。

    和李延庆一样紧张的还是岳飞、王贵和汤怀三人,他们是明年初考武举解试,周侗加大了训练强度,使他们没日没夜地练习,骑射和枪法是他们训练的重中之重。

    不过武举解试的骑射比较简单,没有左右开弓,也没有移动靶,用五斗骑弓在五十步外骑马射五箭,五射三中就算合格。

    就算如此,王贵和汤怀还是略有欠缺,周侗对他们压力最大,每天将他们训练得象狗一样疲惫万分。

    这天一早,李延庆来到了县学,他马上就出发去安阳县了,要特来和师傅告别。

    校场上,岳飞等人正在纵马疾奔射箭,周侗则站在高台上,目光严厉地注视着每个学生的动作,除了李延庆外,其余十一人都要参加明年初的武举解试,给周侗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李延庆快步走上高台,恭恭敬敬行礼道:“学生参见师傅!”

    周侗看了看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笑问道:“岳飞说你今天出发,怎么还没有走?”

    “学生是特来向师父告别!”

    “告别?”

    周侗眉头一皱,有点不满道:“我只是放你一个月的假,你以为自己已经出师了吗?”

    “没有,学生心里明白,但去安阳一个月,学生也需要向师傅告别,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这还差不多,周侗的脸色再度和缓,淡淡笑道:“你的骑射虽然出师,但力量和枪法却还差得远,尤其是枪法,完全靠熟练,我如果不领你进门,以后你靠自己也很难练好。”

    “学生明白!”

    周侗望着校场上岳飞、王贵等十一名生员的苦练,他的目光露出一丝歉疚,叹口气道:“我之前没有告诉岳飞他们,去兵部武学深造还要考过武举解试,其实是我有私心,我想尽量说得容易一点,以便让他们下决心走武举之路。”

    “学生能理解师傅的苦心。”

    “你能理解?”周侗疑惑地看了李延庆一眼。

    “师傅以前就说过,在汤阴县学任教只能呆一年。”

    周侗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这次来汤阴任教是童太尉的安排,任期只有一年,我原以为只是来休养一年,却没想到遇到你们这几个好苗子,我一生教徒无数,你们几个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李延庆心中惭愧,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读书上,练武只有半年,师傅却把他视为关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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