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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任目中,掠过了贪婪之色,虽是吴佥事口里说不多,小小意思,可是这二十万两,对于一个都督而言,即便张任出自世家,却也是天文数字。

    吴佥事带着笑:“不知都督意下如何?”

    张任收回贪婪的目光,随即像是很可笑一般:“就凭这个,想来收买本都督吗?”

    吴佥事摇头:“都督若是不收,这也不打紧,北静王殿下还备了一份大礼,都督是长安万年人?万年张家,也算是世族了,都督家中有三十七口,兄弟九人,父母在堂,子女和外侄亦有二十余口,还有几个姐妹,是吗?都督的长子,叫张文,也在军中,是不是?”

    张任脸顿时拉了下来。

    他突然发现,吴佥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当他如数家珍的将自己的底细一字一句道出来的时候,脸上依旧还带着笑容,这笑容,虽一眼就看出是假的,可依旧有足够的杀伤力。

    张任顿时勃然大怒:“大胆,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想要威胁本都督?”

    “是的。”吴佥事收起了笑,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他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北静王有吩咐,别的地方,从现在起,在这大陈有两种人,一种是听话的,听话的人,北静王殿下将不吝赏赐,还有一种是不听话的,不过……再过几天,大陈只会有一种人,只能让听话的人留下,至于不肯顺从的,都会死,不会有人可以幸免。”

    吴佥事顿了顿,继续道:“怎么选,是都督的事,北静王有交代,今天之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锦衣卫经历司中,所有关于杨家的信息,会全部抹除,无论杨家和谁交好,什么人和杨家有什么私底下的承诺,可从现在开始,每一笔账,都会很清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桩桩,一笔笔,每一笔账,都得用血来勾销,用他们自己,用他们至亲,用他们一家满门之血,北静王还说了,他说的话,是算数的,说到做到。那么,张都督,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