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了陈凯之一眼,似乎连他也觉得,说出这些有些冒险,只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似乎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颤抖的道:“是,是……”

    太皇太后深深凝望着王正泰:“那……你说给哀家听一听。”

    王正泰正待要张口,原本见太皇太后面带微笑,心里还松了口气,可他第一个字还未出口,太皇太后突然拍案:“你说!你既知情,为何不报,你是明镜司都督,既该知道分寸,也该知道不可隐瞒,可是你……你此前为何不禀奏?今日眼看着要完了,这才想拿着所谓的无极皇子,来邀功请赏是吗?可耻!你这等卑鄙小人的话,哀家一句都不会信,狗一样的东西,这些年来,你到底蒙蔽了宫中多少事,又想糊弄宫中多少次,王正泰,你的妻儿,可都还好吧?据说,你在颍川还有一个外室,给你生了个儿子?”

    王正泰脸色剧变,他已吓得浑身湿透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前头的话,是呵斥,而后头的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不但你王正泰要抄家灭族,便连你藏着的外室内,一个都别想走。

    太皇太后不希望你说!

    王正泰战战兢兢,脸唰的白了,他原本想要冒险一次,对陈凯之进行报复,可这一番话出口,这太皇太后的态度让令他害怕,因此他竟是战战兢兢起来:“臣……臣万死!”

    太皇太后眯着眼,冷漠的看着王正泰:“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方才想说什么?无极皇子在哪里,他是生是死?”

    “不……不知道……”纵使如王正泰,此刻也已彻底成了一条任人宰割的死狗,他战战兢兢,磕磕巴巴:“臣什么都不知道,臣有万死之罪。”

    太皇太后眯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随即目光落在了一脸紧张的慕氏身上,突的笑了:“那就去死吧,来,念在王正泰往日还有一些功劳,留他一个全尸,请他去偏殿里,赐他三尺白绫,让他自行了断。”

    王正泰整个人,竟是泄气的皮球,他整个人,几乎彻底萎靡了下去。

    他艰难的看着太皇太后,心里的恐惧不断的放大。

    留个全尸,三尺白绫,这是要让自己自行了断,是要彻底的灭口啊。

    他眼里尽是血丝,牙齿相交碰撞,已是发出咯咯咯的微响。

    似乎,太皇太后只给了他两条路。

    要嘛,是自行了断,带着秘密,彻底的消失匿迹。

    要嘛,若是说了什么,或者有什么不甘心,那么便是抄家灭族,也包括了他在颍川的外室,但凡是和他有关的人,尽都斩尽杀绝。

    他遍体生寒,整个人竟是不知所措了。

    他可是明镜司的都督,要知道,自己可是明镜司出身啊,他不但知道别人的秘密,而且还最擅长于掩藏自己的秘密。

    明镜司的都督,总会狡兔三窟,为自己身后之事做谋划,所以颍川的那个孩子,他自认除了自己,天下再无其他人知道,可谁料到,太皇太后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是何其可怕的事。

    他浑身冷颤,这一次,他又没有选择了,犹如一个彻底丧失了斗志的公鸡,哽咽着朝太皇太后磕头:“臣……臣……谢主隆恩……”

    于是是失魂落魄的站起来,早有两个面无表情的宦官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面无表情的宦官面色僵硬,在下一刻,突然发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朝王正泰欠身:“王都督,请。”

    另一宦官,已搀着几乎身子僵硬的王正泰徐步出去。

    而殿中,依旧是杀气腾腾。

    每一个人都不敢做声,赵王和梁王,分明脸上已露出了无以伦比的恐惧。

    无极皇子,果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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