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要从中作梗。

    所以,邓健的这番话,反而只起到了反作用,这等于是承认了陈凯之师兄弟目的不纯。

    陈如峰似乎很生气,他看了陈凯之一眼,便正色道:“我原以为陈学候也是高士,万万料不到,也和俗世之人并没什么分别,陈学候,这里并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你还是请回吧。”

    陈凯之却是不恼,而是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现在下山,多有便,何况我们师兄弟饿了,疲惫交加,能否在这里讨一口饭,歇一歇,明日再下山?”

    他不疾不徐,虽一时间没办法改变他们对他的看法,不过先赖着再说,只要能继续留在这里,就还有机会。

    陈如峰倒是犹豫了一下,在思考着要不要留陈凯之俩人。

    那王庆书却是道:“这多半是缓兵之计吧,我历来知道陈学候有一张巧嘴,他想要办的事,就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

    这家伙,隔三差五说这么一句话,实在是令人讨厌。

    可陈凯之却是一笑,这时候绝对不能争,辩论的目的,从来不是说服对方,比如这王庆书,你怎么可能通过口舌之争来改变他的立场呢?他是绝不会改变自己立场的,辩论的本身,其实是博取其他人的认同。

    陈如峰这些人,呆在山中,想要避世,若是陈凯之和王庆书争锋相对,即便如簧巧舌,赢了又如何?只会让他们这些人反感而已。

    陈凯之却是抿嘴一笑,淡淡然的样子,只看着陈如峰。

    陈如峰稍稍犹豫,最后道:“留下也好,不过只能住在外院,来人,给两位远来的朋友一些吃食。”

    说着,他便起身,又道:“陈学候,我亦敬重你,只是大家道不相同而已,请你下山,可能冒昧,只是这是山中的规矩,我们这里,只愿心性淡泊之人来,就请二位朋友暂在此住一夜,明日我便命人送你们下山,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识趣,就只有等着人家赶人了。

    陈凯之也不急,他耐得的性子,朝他一礼道:“如此盛情,已是令学生汗颜,哪里的话。”

    说罢,长长作揖。

    王庆书在旁,眼眸略带冷意,冷冷地注视着陈凯之道:“那么你们何不快去外院?”

    陈凯之却依旧还站着,嘴角勾着笑意,却是道:“得等一等。”

    王庆书的心里却在想,此人必定是还想赖在这里,寻觅机会,他目光一闪,便淡淡一笑道:“陈学候,还等什么?”

    陈如峰等人,也露出了不悦之色,这就都挥手告别了,你还站着,这就有点不太‘识相’了。

    陈凯之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朝王庆书笑了笑道:“至圣先师在此,难道不该行了弟子礼再走吗?”

    此话一出,却是一下子让所有人的恶感消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殿中,不正挂着至圣先师的画像吗?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无论儒家任何学派,讲究的都是尊师贵道,陈凯之这求取功名利禄的人是如此,山上的这些儒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能大家有巨大的分歧,可尊师却是相同的。

    只见陈如峰的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态度也显得随和了一些,道:“那么,请吧。”

    王庆书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方才他的话,显得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却见陈凯之郑重其事地走到了画像之下,随即深深作揖,行了弟子礼之后,也不作停留,自行和师兄邓健出了殿。

    这殿中诸人,因为陈凯之师兄弟的来访,却是引起了些许的波澜。

    陈如峰一双眼眸微眯着,整个人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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