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和太皇太后的吗?他一告辞,这头就追了出来,显然是有意为之啊。

    陈凯之倒也不敢怠慢,道:“臣陈凯之听旨。”

    “陈凯之者,大功于朝,勇于任事,今收复济北三府,功勋卓著,朝中无人可出其右,赐陈凯之辅国将军,领四等宗室俸,敕其为济北节度使,专司济北军政事……”

    陈凯之忙谢了恩,却觉得这封旨意有些不太‘合规矩’,这显然不是正式的圣旨,而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

    而这个时候,在那万寿宫的寝殿里,却是寂静了起来。

    慕太后对太皇太后的话很是不解,可是她一时也猜不透太皇太后的心思,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对陈凯之是几个意思,心里猜测着,难道是太皇太后察觉出了什么?不然太皇太后怎会这么器重陈凯之?

    若是没有察觉出什么,太皇太后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表露出对陈凯之的看重?

    虽说陈凯之是有几分能耐,可毕竟还年轻,而且以太皇太后的地位,也不一定非得高看没有任何背景的陈凯之。

    可到底察觉出了什么,太皇太后不该问问她吗?

    慕太后只觉得这太皇太后的心思很难猜测,因此她只能朝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儿臣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太皇太后也是笑着,可话锋转了。

    “所以,你昨日不是问陈凯之敕封为节度使的事吗?哀家就代你做个主,颁一道懿旨给他,敕他为济北节度使了,你看,你……不会见怪吧。”

    这里头,似乎有两层意思,一方面,太皇太后越庖代俎,等于是直接越过了朝廷还有慕太后,直接颁布了懿旨,这显然让人觉得奇怪了,莫非太皇太后是在展示自己的权威,想要借此,将慕太后架空?

    而另一方面,太皇太后直接颁旨,却是破天荒的,这形同是告诉有些人,这陈凯之和太皇太后的关系非同小可,很是不一般。

    某种意义而言,陈凯之这个济北节度使,只怕含金量更高一些,当今朝廷,慕太后和赵王之间的平衡,朝野内外,谁人不知?所以这满朝上下,不是慕太后的党羽,便是赵王的党羽,可这一道懿旨,却形同于是说,陈凯之,乃是太皇太后的‘党羽’。

    这个分量,就很不浅了。

    慕太后对突然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始料未及的,此刻也不容她多想,只是连忙道:“臣妾哪里敢见怪,一切全凭母后做主就是。”

    “这可不成。”太皇太后笑了笑,她风淡云轻的样子,接着道:“哀家都这个年龄了,又能做得了什么主呢,这一次,只是破例而已,哀家老了啊,只想着能够颐养天年,苟延残喘着多活几年,就已知足了,好啦,哀家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陈凯之收复了济北三府,这是不世之功,也是我大陈之福,过些日子,让皇帝去祭太庙吧。”

    慕太后便应道:“是。”

    那长公主陈妍尔也跟着笑吟吟地道:“母后可要多注意着自己身子,既然母后乏了,那儿臣告退了。”

    “等等……”太皇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道。

    陈妍尔则是连忙驻足,虽是太皇太后的掌上明珠,可当她感觉到太皇太后的语气有些喜怒不定的时候,心里倒是颇有几分紧张。

    她回眸看着太皇太后,不解地问道:“不知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太皇太后突然面若寒霜,一双目光直直的注视着陈妍尔,冷冷开口道:“管好你的驸马,不要惹是生非,你去和他说,事情,哀家都知道,不过,陈凯之曾救过哀家的命!”

    这一句话,令长公主一头雾水。

    她眸中满是诧异,这和自己的驸马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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