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姚文治又继续道:“不过随着这刘政年事已高,便渐渐的骄纵起来,据说后来,他纳了一房小妾,对其十分宠爱,通宵达旦的与人饮酒,军政民政,大多都交给他的长子刘壁处置。他对部下,也开始日渐苛刻起来,这些,朝廷都是知道的,老夫倒也想劝,甚至先帝还想发旨意申斥一番,不过大多时候,都念在他以往的功劳,所以有所纵容。”

    “只是他愈发的宠爱他的幼子,上月,他竟上奏,竟请封他那不过七岁的幼子为晋城都尉,那时候,老夫就觉得很不简单了,他的那份奏疏,娘娘当时还留中不发,并没有同意,娘娘对此有印象吗?”

    慕太后颔首点头,之前因为事出突然,心思没有往这上头去想,现在经姚文治如此一说,倒是渐渐有了印象。

    当时对于这份奏疏,她确实颇为反感的,立嫡以长,这是礼法,而这个刘政,显然是老糊涂了。

    居然要立幼子,简直就是乱了章法,因此她便没有同意,可很快也将此时搁置一边,没有再去多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事会演变成现在这般状况。

    此时,她的嘴角微微一咬,面容满是愠色,冷冷地道:“他难道就真的老糊涂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啊……”姚文治不禁咳嗽起来,很是激动地继续分析道:“刘政只顾享乐,他的长子刘壁则早已暂代了军民之政,晋城上下都对刘壁心服口服,在这个节骨眼上,刘政竟还上这样的奏疏,这刘壁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其实老夫原本以为,这刘壁会选派人来京师叫屈,来告御状。这是老臣的失职,万万不曾想到,刘壁居然没有做这个选择,而是铤而走险,丧心病狂至此。”

    姚文治的目中发着幽光,虽然出了大事,可他依旧还是老神在在,随即又道:“老夫当初这样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早在十几年前,刘政的幼子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曾带着刘壁来京里见驾,那时候,刘壁不过二十多岁,他见了先皇,对答如流,此人不但弓马娴熟,而且诗词文章,无一不是精通,老臣当日就在场,当时心里还赞叹,这刘政生了一个好儿子。”

    “现在,老臣就在想,那时候的刘壁,就已是鹤立鸡群的青年,据说此后十来年,他都不断地熟悉着晋城的军政、民政事务,一个这样的人,定是稳重无比,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姚文治的一席话,顿时令人心头一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姚公的这个疑问,提出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刘壁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事实上,他是个十分稳重的干才,这样的一个人,脚踏实地,甚至做事慎之又慎,那么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对时局也一定有着极清醒的认识。

    何况,晋城虽在北燕的边境,可北燕国现在焦头烂额,断然不会支持他们。而小小晋城,万余兵马,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敢做这样的事,势必会遭遇朝廷调兵遣将,随后数十万平叛的大军水陆并进,最后败亡,而败亡的后果是什么呢?

    好,退一万步,就算是刘壁胆大包天,实在是被他父亲欺得狠了,索性来个玉石俱焚,反了便反了,可他又是如何说服得了下头的军将们跟着他一起反呢?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正常人真的那么傻,没有一个人真的不怕死,虽然刘政可能苛刻,将士们对刘壁颇有同情,或者对刘政有所不满,可刘政毕竟是朝廷敕封的节度使,你再不满,如何肯去跟刘壁冒什么风险。

    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隐情。

    姚文治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旋即很是认真地分析着:“以臣的浅见,其一,可能是刘壁确实很能服众,他使晋城军心悦臣服,所以晋城军愿意追随。而其二……”

    说到这里,姚文治目光一闪,露出锋芒,道:“这其二,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刘壁说服了他们,并且已经给他们留了后路,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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