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宗沆瀣一气,索性就拼了。

    而王保既认为邓健已和学士们内定了什么事,那么索性就将这锅砸了,来个鱼死网破!

    只是问到了这里,似乎因这银子的出入,陷入了僵局。

    王保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既然他决心一告到底,那比如不是贸然而为,肯定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王保冷冷道:“这就是你们的借口?”

    陈凯之摇摇头,带着几许嘲弄地道:“是不是借口,一查就知道了,我的银子都在库房,出库入库都有账,大人莫非想要看账本?”

    王保笑了笑道:“那么邓健勾搭良家妇女的事如何说?”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是令邓健和陈凯之都呆了一下。

    因为在此之前,那本弹劾奏疏里,根本就没有这个罪状,可现在,这王保突然冒出了这事关道德的事,说的估计就是刘氏和邓健的事,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这是打闷棍啊。

    本来这件事,其实是极清楚的,根本就没有争议。

    不过现在突然抛出……事情就不简单了。

    一方面,可能这和王养信有关系,王家就在王保的背后。

    而另一方面,这王保的居心叵测,在这买官卖官的事真正开始审查之前,却是突然……直指邓健的道德问题。

    脑海里转过这许多的思绪,陈凯之的心里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瞬间的明白了,王保知道现有的证据,根本无法定罪,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方法。

    即便是在上一世,一个人若只是有犯罪的嫌疑,或许不会引人关注,可若是有人揭露出此人私德有什么问题,譬如始乱终弃,譬如和自己的XIONG嫂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那么就算此人只是有犯罪的嫌疑,可在无数人的心里,便已将此人当做十恶不赦的凶徒了。

    这里头最凶险的地方就在于,一个人私德有问题,所以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那么此人一定买官了,一定贪赃枉法。

    从私德上动手,是最卑鄙,也是最见效的手段,因为这种脏水泼出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道德的审判,偏巧,在这个时代,德是至关重要的东西,缺了,就可以让一个人永不翻身了。

    邓健也不傻,顿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禁厉声道:“什么勾搭良家妇女,你胡说什么?”

    王保镇定自若地道:“你还想抵赖?我只问你,你自去岁开始,就与王养信的发妻暧昧不清,与她私通,以至王家休了这刘氏,此事,你难道还要抵赖吗?”

    邓健却是给气得发抖。

    自己明明是今年才认得刘氏的,是在刘氏被休了之后,现在这王保居然颠倒黑白,却说是刘氏在此之前就已和他有关了。

    他冷笑道:“胡说八道!”

    陈凯之这时,心里也不禁冷峻起来。

    他很清楚,现在突然抛出来的这个东西,是足以毁掉自己的师兄的。不但道德上会遭受批判,而且随之而来的,则是墙倒众人推,到时买官的人会有他,贪赃枉法也会有他,甚至到时栽一个欺君罔上,或是图谋不轨,天下人都只会为之叫好,不但没有人会为他说话,只会无数人为之欢呼。

    陈凯之突然一改方才的据理力争,反而安静下来,他在等,等着看这王保最后会使出什么手段。

    两个学士本是安静地坐在这里听着,此时也是愕然。

    他们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起来。

    若说单纯的一个控诉,可能扳不倒两个学士,可若是一个极有争议的翰林官,甚至是私德败坏,最后他的罪状全部坐实,那么……就极为可能牵扯上他们了,一旦满城风雨,即便是学士,也是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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