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不安,匆匆的下山去。

    他走得很急,几乎是三步两步跃着台阶下山,等到了山门,却见山门之外,方吾才穿着一件汗衫,笔直地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是一辆北海郡王府的马车,而他则面色平静地等待着。

    陈凯之是一口气跑下来的,气喘吁吁的。

    倒是方吾才,现在是越来越考究了,肤色也白皙了不少,这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比之前要显得年轻了几岁。

    陈凯之一看到方吾才,顿时面上有了几分忌讳地看了一眼方吾才身后的几个北海郡王府侍卫。

    方吾才却是轻描淡写的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侍卫方才颔首,退开到远处境界。

    等这些人离远了,陈凯之忙压低声音道:“师叔,出了什么事?”

    “什么出了什么事?”方吾才风淡云轻地训斥道:“你啊,凡事太急躁,老夫来见你,你却像天塌下来一样,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

    此时,陈凯之见他又开始装BI,反而心里放松下来,看来……似乎没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事,否则吾才师叔不会如此愉快的。

    陈凯之只好道:“师叔,若是北海郡王知道师叔来寻我,只怕……”

    方吾才则是大喇喇地道:“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陈凯之骇然地看着方吾才。

    方吾才背着手道:“清早老夫来的时候,就说了要来见一见你。”

    “啊……”陈凯之惊愕地道:“那郡王殿下如何说?”

    方吾才泰然自若地道:“他说好啊。”

    陈凯之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疯了,忍不住道:“那么师叔找的是什么理由呢?那北海郡王如何就信师叔……”

    “没有理由!”方吾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凯之,带着几分训诉的口吻道:“你啊,还是太嫩了,若是老夫给他解释了理由,反而让人生疑,因为这世上,任何的理由都有破绽,你的理由越多,破绽就越多。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老夫什么都不必说,只跟他提一句,今日去学宫见见陈凯之,便再不多说一句了,他一定会想,老夫行事高深莫测,这样做,一定别有深意。而老夫来会你,如此的大张旗鼓,他反而不会有任何的疑心,虽然前些日子,有传闻说你和老夫乃是师叔侄,可越是这个时候,老夫这般来见你,才显得问心无愧,北海郡王殿下其实也是个多疑之人,对付这种多疑之人,不需跟他讲理由,来了便是,越是高深莫测,他越是佩服你。”

    “……”陈凯之突然觉得吾才师叔上辈子绝对是游戏里的刺客,这微操的水平,真是服了。

    陈凯之皱眉道:“有人传播师叔与学生的关系,莫非是王府里的人?师叔得了那郡王的信任,那王府中的门客,心中嫉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师叔却要小心了。”

    方吾才捋须,叹了口气道:“老夫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那殿下好糊弄,可时间久了,总还是不放心,狡兔三窟,老夫此来,就是为了留一条后路。”

    陈凯之道:“师叔要留什么后路?”

    方吾才淡淡道:“老夫在王府攒了一些钱财,需偷偷运来你这里,在你的山上存放,将来一旦有事,老夫也可可省心一些。”

    陈凯之不得不说,这吾才师叔简直就是个财迷,天天就惦记着他的那么点儿财产,陈凯之也是醉了,其实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吾才师叔何必要冒这个风险,挣这点钱呢,学生好歹也有一些财富,大不了接你上山来颐养天年,也能保你一辈子无忧。

    陈凯之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便问道:“师叔的钱财在哪里?可带来了吗?”

    “搬不动,需得慢慢来,只是提前先知会你一声,老夫这里有一份清单,你先看看,到时隔三差五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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