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的,是当时大陈有数的名将,可后来京郊出了匪情,朝廷就想,天子脚下,还是早些剿平为好,于是乎,便索性让英国公出马,调了勇士营给他节制。这英国公乃是名将,什么阵仗没见过?针对这伙盗匪,制定出了周祥的记错,从哪里进行猛攻,哪里该设伏,又该从哪里切断盗贼的后路,若是盗贼避战,又如何切断对方的补给,这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说实话,任何人瞧见了,都得翘起大拇指。”

    张敬舔了舔嘴,叹了口气,才又道:“结果,真正开打的时候,英国公眼睛都绿了,让去猛攻的人,踟蹰着不敢上前,好不容易许了赏金,那些人一哄而上,结果贼人被逼急了,也挺刀冲杀,猛攻的将士,三倍于贼军,谁料还未交战,就吓得转身逃之夭夭,折损不小。而那设伏的将士呢,一看阵势不好,早就逃了。抄人后路的,还以为前锋胜了,从后杀将去,想捡点便宜,一看大事不妙,个个哭爹喊娘……哎,英国公的一世英名啊,身边的亲兵,跑了一个没剩,等他想撤的时候,贼人就已杀至了。”

    陈凯之倒吸一口凉气,还有这种操作?这简直就是猪队友啊。

    他顿时感觉自己若是英国公,一定会生无可恋。

    张敬又叹了口气,道:“后来,这伙贼寇被乡勇打得落花流水,接受招安,总算将英国公放了回来,可这英国公自回来之后,朝廷虽也没有见罪,可人……”张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儿出了点问题,成日浑浑噩噩的,见了人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一句:‘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跑了?’又或者说:‘逃的时候,怎么比兔子还快?’有时突然的默默对着月儿落泪,他的儿子吓死了,忙问怎么回事,他就潇然泪下的说:‘别跑啊,别跑,我军十倍于贼,别跑哇……’。”

    陈凯之听得悲戚,可又莫名的感觉到后脊梁骨发凉起来:“公公的意思是……”

    张敬笑着摇摇头道:“凯之和那英国公相比如何?”

    呃……陈凯之很难为情地道:“下官……”

    张敬似乎想给陈凯之留点面子,便语重心长地道:“你不必说了,大家心清就好。而当年的勇士营,人数是今日勇士营的十倍,所费的钱粮,更是今日勇士营的数十倍,可结果……竟连乡勇都不如,你看,陈公还敢花这个钱粮吗?这若是说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公力排众议,勾结了勇士营,得了什么好处呢?”

    “而至于凯之,就不要白费功夫了,你教化他们是教化得很好,不但娘娘高兴,内阁也甚满意,无论宫中还是内阁,都对你极为期许的,你瞧,这是好事啊,你精力也是有限,心思还是多多花在翰林院里,而至于那勇士营,只要保证他们不出乱子就可以了,别想着真去调教他们了,现在凯之知道咱的心思了吧。”

    陈凯之何尝不明白,只是陈公方才没有把话讲透,却不知为何,这张敬跟他没什么交情,倒是好心肠的给他一古脑的都捅了出来。

    只是,陈凯之真恨不得立即捶胸,遇人不淑啊,为何经史里没有关于这勇士营这样的记载?

    不过细细一想,也是在情在理,这等丢人的事,多半也不会记录下来,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大抵也只限于朝中的中枢大臣和宫里而已。

    他只好尴尬地道:“多谢张公公提醒。”

    张敬笑了笑道:“咱家的话已说尽,陈凯之,你好自为之吧。”

    “好的。”陈凯之点头。

    陈凯之向他作揖告别,只是心里,却不免有些疑惑,这张公公,为何和自己说这个,自己和他很熟吗?

    回到了待诏房,梁侍读理也不理他,不过却显得忐忑,不知陈凯之和陈公到底说了什么,却见陈凯之一直沉吟不语,一时也不知这陈凯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反而心里更是不安。

    待下了值,陈凯之打马而回,匆匆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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