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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连王甫恩都是一头雾水,想不清楚,陈公这是什么意思。

    王养信却是大喜。

    他是陈公的书吏,跟在陈公身边已有一段时日了,自是多少对陈公的性子了有所了解。

    陈公这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极少当场拍桌子的,若是今日这糟糕的状况,他还能当场拍桌子,大抵是对你这个人还抱有期望,所以痛骂你,还有让你反省和悔改的意思。

    可若是扭头就走,这就表明,陈公对这个人已是深痛恶绝,不带半点希望了。

    陈凯之已是彻底的完了。

    王养信几乎已经断定,陈公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兴趣,甚至可以说,厌恶到了连痛骂的心都没有了。

    他边走边回眸,给了陈凯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似乎还记得陈凯之上一次揍他的事,有些杯弓蛇影,忙快步跟着出去。

    陈凯之皱着眉。

    陈公无端端的上山,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这肯定是王家父子在陈一寿面前说了许多话,故意刺激陈一寿,这才有了这一次贸然的上山,而很明显的,方才自己,或者说是勇士营的表现,都已令陈公失望透顶,或者说,惹得陈公震怒了。

    王养信临走时,给自己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足以证明了陈凯之的猜测,自己……已经彻底地失去了陈公的信任了。

    陈凯之微微眯上眼睛,他没有追上去送陈一寿。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即便再如何讨好,也挽不回大局。

    是非曲折,不是自己说得清楚的,加上王家父子已经添油加醋的描黑自己,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可就这样算了吗?

    若是这样,岂不是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已化为乌有?

    陈凯之自是不甘心。

    身后这些勇士营的丘八们还在窃窃私语,陈凯之心烦意糟,回眸恶狠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angbadan,一群angbadan啊,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养兵千日,该用兵一时了。

    陈凯之的目光有些可怕,甚至可以说是凶光毕露,神色狰狞。

    这令那些触及到陈凯之目光的丘八们,原先还在做着小动作,亦或者在低声议论着的动作,此时,全部噶然停止下来,皆是震惊地看着陈凯之,嘴角微微蠕动着,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心底里没来由的感到了心惊。

    却在这个时候,陈凯之突的快步走到了讲台,他猛地一拍案,只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自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背书!”

    丘八们俱都打了个寒颤,甚至有些人猛然间冷汗淋漓。

    陈校尉发怒了啊。

    其实他们跟陈凯之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却是很少见陈凯之发怒,陈凯之甚至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文文雅雅的样子,即便是偶然的脸色不好看,却也不至于如今日这般可怕。

    所以当陈凯之一声号令。

    却没有人敢嬉皮笑脸了,大家可都记忆深刻着一件事,这家伙……可是一脚就踢死了一头牛的。

    “人之初……”一个个字,从陈凯之的牙缝里清晰地吐露出来。

    这三字一出,陈凯之便住了嘴。

    而接下来,丘八们如往常一样,条件反射地开始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

    这篇三字经,他们已经不知背诵过多少遍了,这数百字,他们早已算是耳熟能详,吃饭时要背,上课时要背,一次又一次,如今,这数百字已是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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