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触碰的政治正确啊,谁若是敢说,我们不该赡养老人来试试看?

    而幼吾幼,却是孩子,舔犊之情乃是人类的本能,对于孩子的爱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那么,谁反对不应当爱孩子?

    而之后,这考生围绕着这个中心,开始起笔了,而今天下,许多老人,却得不到赡养,许多的孩子,得不到本该有的教育,这单凭个人的能力,能够改变吗?

    显然,不能!

    为什么呢?因为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赡养老人,爱护幼儿,理当是官府应尽之事,可官府的钱粮,又从哪里来呢?终究还是在民啊。

    考生很敏锐的,没有阐述什么灌溉、桥梁,养兵、赈济这些费时费力的事,因为争论这些,永远是没有尽头的。

    而该考生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狡猾地把老人和孩子拉了出来,为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为了老人不至因为儿子不孝,而得不到赡养,幼童不至家境贫寒,而得不到教育啊。

    噗嗤……

    姚文治口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个大旗一祭出,便是那些反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阅卷官,怕也只能吹胡子瞪眼了吧。这些试卷,将来可都要存档的,你作为阅卷官,对此文的看法如何,将来后世之人,想查还真能查到,假若连孝悌友爱的意见都容不下,这读的哪门子书呢?

    当然,其实这个出彩的破题虽然巧妙,可是能够获得所有人认同,却也和这篇时文的文风有莫大的关系,文字优美,偶尔,总会出现一些新鲜的语句,结构也是丝丝入扣,几乎……你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来。

    “此考生……”姚文治点了点卷子道:“耍了一个滑头,倒是他的文笔清新,读之有一番风味。”

    考官便笑着道:“这么说来,此人不是投机取巧了吗?”

    姚文治摇头道:“所谓科举,题就只有这样多,万变不离其宗,想要脱颖而出,想要出彩,怎可不取巧呢?历来的考试,都是如此而已,而朝廷选贤,选的就是这等人,莫非真靠一群书呆子之乎者也着来做官吗?”

    他想也不想,也随手提了笔,在这试卷之下,亦是画了一个圈。

    考官不禁道:“如此说来,这人真是运气,说不准,此番就要名列第一了。”

    姚文治的目光中浮出欣赏,看起来心情很好,笑了笑道:“能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同,这才是真功夫,吾遍览诸考生的试卷,遣词都不如此人,若是再无佳作,那么就名列第一吧。”

    “是。”

    ………………

    陈凯之今日考的是珠算,不过珠算只属于小考,来这里考试的人,冷冷清清的,也不过寥寥百来个罢了。

    这种几乎不影响成绩的考试,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若不是因为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祖宗之法,只怕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就被裁撤了。

    陈凯之之所以去考,无非也就是尽一尽自己力而已,等看到这寥寥百来人,坐在这清冷的考棚里,他心里苦笑。

    那太祖高皇帝,倒是真正有见识的人,可惜他所谋划的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后世子孙的朝令夕改,何况不少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们,早已将这算学视作是贱业,认为只有那些锱铢必较的商贾和账房才关切的事。

    放了题,陈凯之很快做完,坚持到了考试结束,这才离开。

    自己高中兵略榜第一的消息,已是引发了洛阳的一场小轰动,据说在兵部乃至于礼部,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因为从来没有过文举人考中兵略榜第一的,如此一来,那么他算不算武举人呢?

    这……其实都是太祖高皇帝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啊,是碍于是祖宗之法,大家想改,却又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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