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考的乃是兵略。

    这本是武试的考试内容,可陈凯之照例也一并来考了。

    武子羲那般用心地教授他学问,在他心里,不考也是可惜。

    所以当陈凯之提着考蓝,出现在一干人高马大的武举人之中的时候,就显得有点儿鹤立鸡群了,不,更像是鸡立鹤群。

    验过了身,验身的文吏看了陈凯之的考牌,呆了一下,显然也想不到会有文举人来考这个,不免多打量了陈凯之几眼。

    那目光的意思是那么的明显:这家伙,疯了吧。

    兵略是历来为读书人所瞧不起的,可能在大陈立国百年左右,那时候大陈将星如云,所以这兵略曾为人所敬重,可此后文武分道扬镳,这兵略成了武科的重中之重,读书人便对兵略也嗤之以鼻了。

    现在,想不到竟还有文举人跑来考兵略……

    当然,根据祖宗之法,陈凯之是可以考的,不但可以考,而且是值得鼓励的事。

    比起昨天,这考兵略,就没这么多规矩了,进去之后,也不必去拜见什么大宗师,直接拿了考号寻到自己的考棚。

    陈凯之在一个考棚坐下,却发现对面有一双眼睛,正带着狠戾瞪视着自己。

    这人……不正是那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王养信吗?

    只见王养信脸上的伤还未好,他果然没有去报官,可此时他也不曾想到陈凯之也来考兵略了,起初他还以为只是看花了眼,等认真辨认之后,顿时火冒三丈。

    “陈凯之……”

    他咬牙切齿地隔空恨恨地唤了陈凯之一句。

    陈凯之呢,只当做没有听见,小心翼翼地从考蓝里取出笔墨纸砚,外间的呱噪,他很不在乎。

    待考试正式开始,文吏取了考牌来,陈凯之方才看到考牌的内容——《平倭略》。

    这里头,假设的乃是倭人侵袭的不再是北燕,而是大陈的疆土,当如何平定倭乱。

    若这时候,陈凯之直接下笔,将后世戚继光平倭的事直接挪来,这种文章,是十之八九要完蛋的。

    倒不是说办法不好,而是陈凯之牢记着武子羲教授自己的兵略重点。

    什么是兵略?

    兵略的本质,在于知。

    诚如孙子兵法一般,知己知彼。

    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却是最难,敌人有多少,如何应对,可以调动多少人,需要多少灶,更需要征调多少民夫。

    用武子羲的话来说,所谓的行军打仗,靠的不是兵员之多寡,而是钱粮。

    当然,他只是夸大了钱粮的作用,其实却也是这么回事。

    因此,理论上,这道题不只是兵略的问题,还是一个计算题。

    陈凯之心神冷静地取出了白纸,开始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计算公式,最后在套用进制敌的兵略之中。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将一篇本该千余字的兵略,竟是写了七八千字。

    那密密麻麻的字,看着有些吓人,陈凯之也不禁汗颜。

    等考完了,收卷之后,陈凯之从考场出来,却见王养信阴沉沉地在他的面前侧身走过去。

    陈凯之也不介意,继续坦然地快步离开。

    次日之后,陈凯之考了珠算,接着,便要等待着放榜了。

    因是会试,放榜等待的日子多一些,这倒是难得的令陈凯之感到了焦躁,这事关着自己前途的考试,自己如何不急呢?

    不过文试的榜还未放出来,倒是兵略的榜竟是先放了,于是陈凯之兴致勃勃地前去看榜。

    只见在这里,早有许多武举人人头攒动地等候了,陈凯之躲在人群里,被这人声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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