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能找到点点的精神气,可此时,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目光显得异常的暗淡。

    衍圣公府对于李家的嫌恶,已是再明显不过了,这已不再是死了一个儿子的问题,而是整个李家的根基动摇,这个代价是何其大。

    糜先生则是张大了嘴,竟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那北海郡王,依旧贪婪地看着陈凯之手中的剑,垂涎三尺的模样。

    陈凯之长剑在手,顿时感觉自己有了底气。

    他不禁承认,这剑实是好剑,握在手里,这剑柄处,那鲲鹏的雕刻竟不扎手,这感觉就仿佛融入了陈凯之的骨血中一般。

    此时,他目光一凝:“糜先生……”

    “啊……”糜先生呆了一下,也终于合上了嘴巴,只是……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需要他好好消化啊。

    陈凯之正色道:“敢问学生还有什么罪吗?”

    “……”

    陈凯之继续道:“李文彬,根本已被虢夺了学爵,根本就不是读书人,还谈什么自相残杀?说什么同室操戈?”

    “这……这……”糜先生本是一张巧嘴,可此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却依旧很不甘心。

    陈凯之则是豪气万千地接着道:“你口口声声的说学生有罪,要代表衍圣公府惩戒学生,那么敢问,为何这衍圣公府与你所言的,并不相同呢?”

    糜先生无法回答,他张口嚅嗫了一下,依旧不知该怎么才好。

    陈凯之嘲弄地看着糜先生,冷笑道:“若是糜先生还坚持己见,想要来惩治学生,放马过来就是。”

    “我……”糜先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突然发现,此前说过的话,都是在自打耳光,而现在,刚刚得到了衍圣公府褒奖的陈凯之,几乎等同于衍圣公的光环加身:“你……”

    陈凯之轻蔑一笑道:“无耻老贼,不知廉耻,自以为自己有个学爵在身,便自以为是,竟还打着衍圣公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

    糜先生差点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自己活了这么大年龄,还真从没人敢骂他为贼。

    陈凯之讽刺道:“你也配姓孔?”

    糜先生给气得嘴巴发抖:“你……你……”

    陈凯之将剑握在手里,轻轻一抖,这剑顿时颤起来,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倒是糜先生以为陈凯之要行凶,再顾不得恼怒,吓得连忙后退了一步,等发现陈凯之不过是抖了抖剑罢了,老脸顿时羞红:“汝敢骂吾?”

    “骂了又如何?”这脸是说变就变啊。

    糜先生瞪大眼睛,他突然发现,自己真不能将他怎么样,只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难受得很。

    这时,一旁的李程在却突然赤红着眼睛爬起来,他狞笑道:“事到如今,李家已经完了,陈凯之,你还想活着走出去吗?”

    是啊,李家已经完了,数代的经营和声誉已经毁于一旦,虽然李程在不知到底什么缘故,可是恶劣的后果已经发生,那现在……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狰狞地道:“来人……”

    这一次,外头的军士却不敢造次了,倒是那些悲愤的李家子弟,俱都各自拿着各种武器在外屏息等待。

    李程在的突然万念俱灰,想要玉石俱焚,却反而将糜先生吓了一跳。

    学旨已下,若是这个时候还要闹出点什么,自己绝对是无法脱身的,于是他忙朝李程在道:“李兄,万万不可,不可啊。”他焦急地拽住了李程在的衣袖:“李兄,君子报仇,十年……”

    李程在已是双目赤红,此时见这糜先生瑟瑟发抖的模样,便朝他厉声冷笑道:“李家不过是毛而已,诗书方是李家之皮,皮之不存毛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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