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这话本后头的剧情后,却令他心潮澎湃。

    一个即将衰落的家族,似乎在此前,就已经判了这个家族的死刑,可是竟重新站稳住了,而站稳的理由,却来自于贾家子弟参加了科举,渐渐开始有了起色。

    贾家原本是因为显赫的家世,从而成就了一场富贵,可是这场富贵却并不牢靠,以至于贾家的女儿嫁入了宫中,依旧还是逃不脱衰亡的命运。

    而贾家得到拯救,却是因为子弟们读书之功,从许多迹象来看,皇家对贾家留情,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才是真正寓意深长的好故事啊。

    衍圣公看到这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侧眸四顾,良久竟道:“可恨!”

    衍圣公恪守中庸,就如他极少说文章好一样,同样的道理,他也同样会用强烈的情绪字眼,比如说‘可恨’,因为作为儒门的代表,遵守礼教,不偏不倚,尤为重要。

    正因为如此,一句可恨,令诸公的脸色纷纷微变起来,齐声道:“圣公息怒!”

    啪……

    书被衍圣公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目光格外的凌厉,冷声道:“诚如颜公所言,公府竟差一点自误,公府威名,毁于一旦!”

    毁于一旦!

    文正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意思是说,自己冤枉了这本石头记?

    是啊,这本书已经流传开了,若是当真秉持着正道,骨子里是宣教之书,虽非是什么儒门典范,却也足以用来教化读书人,那么一旦衍圣公府写出判词,对其大加挞伐,列为禁书,那些看过的读书人岂不是要认为衍圣公府不知所谓?

    衍圣公震怒了。

    他目如刀锋:“若非颜公慧眼如炬,今日吾必羞于见列祖列宗了!冉文,这是你的过失!”

    冉文,便是文正公。

    他乃是孔圣人七十二弟子冉求之后,冉求乃是孔圣人的得意门生。

    冉文瑟瑟作抖,衍圣公直呼其名,完全没有任何客气,这是从所未见的事,他连忙拜倒道:“圣公恕罪。”

    衍圣公恶狠狠地怒视着他:“吾与汝等,共治曲阜,宣教天下,汝身为文正公,何以如此不尽心,若非事先有所察觉,吾之清誉何存?”

    冉文面如土色,这样的责怪,是第一次,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文正公一脉,世代为衍圣公家臣,从来不曾犯过这样的大错,他毫不犹豫地道:“学下也是为人蒙蔽。”

    事到如今,只能推卸了。

    “是何人?”衍圣公不依不饶,显然是要追究到底了。

    冉文忙道:“李文彬!是他寄书予学下,学下看了书,夙夜难眠,心中不安,未能明察秋毫,便赶紧报知圣公,学下万死难恕,死罪!”

    “李文彬?”衍圣公抬眸,看向青天,青天上一行白鹭飞过,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人,只是……姓李的……

    “孟津李氏?”

    “是。”

    冉文道:“孟津李氏的子弟,现为学子。”

    衍圣公的面色一片铁青。

    孟津李氏,乃是经书世家,几乎每年都会派出子弟前来曲阜学习。

    衍圣公却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道:“传学旨,虢夺他的学爵,严厉申饬!”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孟津李氏毕竟显赫,而且和曲阜很有渊源,即便犯了过失,申饬一下就是,可竟是直接虢夺了学爵。

    虢夺学爵,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可是天大的耻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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