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同人说的同一句话,性质是不同的。

    赵王的这句话,若是他点头了,说不准就成了冒充宗室了。

    陈凯之便含笑道:“不过是戏言而已,不可当真。”

    赵王突道:“若是宗室之中有你这样的子弟,也未尝是坏事。”

    他似在感慨,估计是觉得宗室的子弟不太像话,又似乎是在赞赏陈凯之的才学。

    一旁的李子先生道:“是啊,他虽是晚生后辈,不过倒也堪称才华横溢了。”

    赵王便侧目又看李子先生,道:“李子先生更是高才。”

    “哪里,殿下说笑了。”李子先生见赵王对陈凯之起了浓厚兴趣,心里是发酸的,道:“学生的祭文,不是还请殿下指正了吗?若无殿下指正,如何学宫会如此青睐,列为主祭。陈凯之,你的祭文,何不也请殿下指正一二?”

    这分明是有挑衅的意思,他对自己的祭文很有信心,故意这样提出来,不就是想当众碾陈凯之?

    陈凯之虽然鄙视李子先生的行为,却并没表现出来,而他心里也没有兴趣跟这种人比较,便摇摇头道:“学生并没有将文章带在身上。”

    李子先生心里觉得陈凯之这是不敢和自己比,否则就算没带在身上,也可以念出来。

    他心里很是得意,胜了陈凯之,那么他的名声便更远播了。

    他终觉得压了陈凯之一头啊,心情大好,眯着眼,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这倒是遗憾,不过不打紧,待会儿就知道了。你的恩师,乃是方正山?”

    听他直呼自己恩师的名讳,陈凯之心里又开始反感了,别的事还好说,贸然念长辈名讳,是无礼的事。

    李子先生又道:“当初他在京师,吾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倒是向吾请教了一些,吾与他,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想不到,他文才平平,却得了一个你这样出类拔萃的弟子。”

    陈凯之怎么都觉得他这是不带脏字骂人,顿了一下,陈凯之正色道:“家师没有提及过此事。”

    李子先生含笑道:“这倒是遗憾了。”

    赵王只在旁静静喝茶,雍容大度的样子。

    等到钟声响起,赵王方才起身,正色道:“吉时到了。”

    说罢,赵王整了整衣冠,便率先步出了文成殿。

    李子先生连忙亦步亦趋地尾随其后,陈凯之和另一个学兄则吊在末尾。

    随着赵王到了祭坛,这祭坛规模宏大,可容纳万人,此时无数的师生,早已各自站好,无数人头涌动,蔚为壮观。

    通过祭坛的路,已铺了毯子,赵王当先步入延伸至祭坛的毯子,带着陈凯之诸人,徐徐走上石阶。

    而在祭坛上,杨业等人已穿了礼服,一个个肃穆而立。

    等这赵王站定,杨业便道:“忠义候魂归来兮,归来归来……”

    用带着古韵的口音唱喏之后,又有礼官徐徐展开了祭文。

    此时,在这祭坛之上,乃至于祭坛之下,足有数千上万人,可此刻,却一片鸦雀无声,人人脸上都是一致的肃然。

    礼官朝天一阙,方才念道:“呜呼!公功被生民,万世永赖……”‘

    这是李子先生的祭文,此祭文唱喏而出时,李子先生肃穆地站在赵王的身后,虽是面无表情,可是眼中却掠过一丝精光。

    这篇祭文,堪称了教科书式的典范,每一个用词,似乎都经过了仔细的推敲,虽然如往常一样颂扬着忠义候的忠勇,可每一句,又是斟字酌句,不偏不倚。

    这样的文章,理应是最受礼官喜爱的,也难怪杨业也为之连连叫好。

    因为祭文最怕的,就是出错,哪怕是一字用的不准确,也可能冒犯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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