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啊,来来来,坐下说话。”

    邓健便欠身坐下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交代?”

    “交代?”赵静面上古井无波:“什么交代?”

    邓健诧异地道:“下官以为大人要下官巡视西营,有什么交代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静面上的笑有些僵硬了。

    他端起茶盏,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边道:“西营?西营的巡视,你不必去了。”

    “呀。”邓健惊呆了:“怎么又不去了?下官已经准备妥当了啊,大人莫非是嫌下官会包庇西营?大人请放心,大人殷殷期盼,而下官临危受命,早已抱着……”

    “行了,行了。”赵侍郎连声打断他,觉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这个家伙,还来劲了!

    本来就是要整你,才让你去西营触点霉头的,你这个家伙,却到处去嚷嚷,说是打着自己的旗号,这到时候无论有没有查出来什么,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这是自己在背后操纵呢。

    其实本来只是寻常的巡查,借机整一整你这小子,可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他压住怒火,道:“我看不必了。”

    邓健瞪大眼睛,随即道:“可是同僚们都知道了啊,怎么能朝令夕改?”

    赵侍郎羞怒,真恨不得索性撕破脸来,痛骂他一通,却还是挤着微笑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毛毛躁躁,老夫之所以……之所以不叫你去,是因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差遣。”

    邓健这才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赵侍郎已经七窍生烟,最后还是忍着怒气道:“部堂大人,昨日来过问,说是倭寇侵犯北燕,朝廷欲与北燕同气连枝,要写出一篇檄文来,这件事,交你办吧。”

    邓健惊诧地道:“北燕乃我大陈心腹之患,而今……”

    “你懂什么?”赵侍郎不耐烦地道:“倭贼,乃是外邦之贼,北燕虽与我大陈战战和和,可近年来,关系还算和睦,而今北燕欲剿倭贼,大陈也不必出力,呐喊助威,又不费什么气力。只是这檄文,需有一些声势才好,若是写的不好,不足以彰显我大陈国威,老夫为你是问。”

    邓健不禁道:“其实下官还是想巡西营。”

    西营,西营你个头。

    赵侍郎是真的想砸烂邓健的狗头了,他只得耐住性子道:“老夫历来很是看好你的,一直想要寻机会提携,这檄文至关要紧,部堂大人几次催问,若是写得好了,部堂大人在朝中挣了脸,少不得要照拂你的,西营之事,老夫会交代其他人去办,这檄文是你的机遇,万万不可错过。”

    邓健心里乐了,有效果啊,凯之还真没说错,果然有效,只是……

    这檄文该怎么写呢?

    哈,回去问问凯之。

    赵侍郎满心的厌烦,这头的邓健在心头却已经乐开了花!

    ……

    邓健这事总算安稳下来,陈凯之这边,也早早的到了学宫,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那刘梦远照例将陈凯之留堂。

    陈凯之交了自己作的时文,还将自己的千字书贴献上。

    刘梦远先看了时文,倒是觉得满意,赞叹道:“果然精进了不少,这时文,除了要有深谙世情,还需多写多练。”

    他边说边指出了几点错误,接着又看陈凯之的行书帖子,拿起帖子,他先是点头,这行书,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刘梦远对陈凯之的性子是真的欣赏,不骄不躁,虽是解元,可是自己吩咐他的功课,他都用心去做,昨日布置的功课,一篇时文,一份书帖,只怕不熬夜是做不完的,可是陈凯之没有抱怨,无论布置多少功课,都用心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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