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一脸憎恶地冷声拂袖道:“赶走。”

    掷地有声地说完这番话,却觉得意犹未尽,又道:“回来,让人通报京兆府处置吧。”

    他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去内心激动的情绪,重新坐下,抱起了那令他索然无味的茶盏,慢吞吞地呷了口茶。

    掌院们,自始至终都是默然无声,没有一人为那王家说话了,只有几声尴尬地咳嗽声。

    …………

    学宫是何等庄严之地,京兆府一听消息,怎会等闲视之,便很直截了当地让数十个差役呼啸而来。

    这些壮吏,明火执仗,匆匆感到学宫门前,看到这里果然聚集了许多人,便呼喝一声,直接冲了进去。

    眼看到那王家的长子王建业还趴在棺上哭嚎阵阵,声振屋瓦。

    为首的差人狞笑道:“谁敢在这里放肆,来人,统统拿下。”

    王建业本还以为,迎接他的将是学里的许多世叔世伯,好生宽慰他,会对自己立下保证,绝不会纵容了那陈凯之呢。

    谁料却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差人冲来。

    他气得发抖,不对啊,这是学宫门前,一般情况,若没有学宫的吩咐,是绝不会有差人来此的,这些差人如此气势汹汹的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惊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大喝道:“你……你们要做什么?家父姓王,讳之政,你……你们不曾听说过吗?”

    为首的差人已跨步向前,抬手便给了这王建业一个耳光,将他直接打翻在地,边骂道:“狗一样的东西,管你是谁,竟敢在这学宫滋事,活腻歪了吗?来人啊,将这些人,统统带走。”

    这境况实在是与自己之前所想的相差太远了,王建业被打懵了,双眸惊恐地睁大,整个人犹如受惊的小鸟,捂着火辣辣的脸,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差人。

    他一直以为有恃无恐,还以为事情闹大了,得来的会是宽慰,谁知道,这些人竟……

    他大叫起来:“学宫中的叔伯,自会为我做主。”

    语气悲愤。

    “做主?”那差人笑了,嘲讽地道::“咱们就是学宫中的学官们请来维持学里秩序的。”

    又见那几个扶棺的王家人哭得厉害,这差人心烦意燥极了,便一脚猛地将这车上的棺木直接踹了。

    那棺木在车上剧烈颤抖,接着直接滚落了下来,咔擦,尸骨竟是暴露出来。

    差人大声道:“动手!”

    王建业看得目瞪口呆,身如筛糠,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前的这些故旧,竟再也一点颜面也不给了,完全就是落井下石的态度。

    于是他歇斯底里地干嚎起来:“天哪,世态炎凉,人心不……”

    不等他说完,一个孔武有力的差役便将他如小鸡一般提起,抬手又是唰唰两个耳光,打得他门牙落地,满口是血。

    其他几个王家人,也都给拿住了,差人们这才扬长而去。

    聚在这里的读书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方才回神过来,一个个意犹未尽地怏怏进了学宫。

    陈凯之混在学宫之中,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他跟着人流,涌入学宫,心里却是明白,这些王家人,只怕别想继续在京师里立足了。

    其实王家人显然并不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逆转。

    人的心理是最奇妙的。

    一开始,王家人来闹,这学宫上下的学官、大儒,尚且还念着一些情分,因此并不会苛责他们,毕竟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只是一个叫陈凯之的生员,如此而已。

    于是,每一个人都假装没有看见,放任王家人继续闹下去。

    可是王家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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