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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刘梦远和杨业应许他入文昌院读书,陈凯之追求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若是此时再矫情,就不免会惹来反感了,于是陈凯之连忙朝杨业行礼道:“多谢大人。”又朝刘梦远作揖。

    刘梦远竟是无言,因为此刻,他想起了陈凯之在几日前对自己所说的话。

    “刘先生,我会入院读书的。”

    现在想想,他竟觉得悚然起来。

    看着这个看似温顺的少年解元,刘梦远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一切都是蓄意为之吗?

    这小子的城府,到底有多可怕啊!

    外头的读书人将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只恨不得大呼过瘾了。

    他们原以为,自己是来看一场周教导碾压一个新举人的好戏的,谁料到,这周教导今日竟是阴沟里翻了船。

    这里不少人从前也受过周教导的气焰的,这个叫陈凯之的解元竟是手撕了周教导,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可真是痛快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杨业心里不情愿的,他已不愿久留,便意乱烦躁地匆匆带着人离去。

    其他诸生,也在差人的规劝下不甘愿地一哄而散。

    唯有那周教导,如遭雷击的样子,他心里很清楚,虽然杨大人未下处分,可自己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凯之没有理他,好整以暇地出了文庙,他见到这学宫中无数的亭台楼榭,此时再去看,心情却已和初入学时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自己是个好奇的新生,而现在,自己似乎已成了老油条。

    从前,自己是带着敬畏的心情来到这里,如今他却明白,这天下,无一不是江湖,上至庙堂,下至阡陌,甚至是这本该是教书育人的至高学府,亦如是也。

    其实这件事之所以解决,道理很简单。

    陈凯之摸清了这些所谓学官和大儒们的心理,他们奉行和恪守的乃是中庸之道,遇到了麻烦,或者是乱子,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捂盖子。

    就如这王家人闹事一样,这学宫里各院的掌院能对受害者的王家翻脸吗?

    他们知道,一旦翻脸,就不免被人指责薄情寡义了,毕竟那王之政,好歹也是从前的故旧,就算当年有人和王之政关系并不和睦,可是人死为大嘛。

    正因为这些人是这样的心理,所以都将自己的头埋入沙子里,他们倒也未必是真想刁难陈凯之,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招惹什么是是非非罢了。

    那么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闹出更大的乱子,他王家会闹,陈凯之难道就不会闹了?不但要闹,而且还要闹得惊天动地。

    可是粗暴地去闹,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王家之所以敢闹,是因为王之政死了,他们以受害者的姿态,可以得到别人的同情心,难道人家父亲死了,学里还要惩办他的儿子?

    大家当然都得做好人,无论大家认为王家的行为是不是恶劣,却没有人会做恶人。

    而陈凯之不同,他没有这个优势,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要闹得漂亮,闹得人没有脾气。

    所以他选择去文庙,也盯上了历来在学里横着走的周壁,将周壁当做了自己的猎物。

    这个陷阱,本身就是针对这位周教导的,这等刚愎自用,且在读书人面前耍惯了威风的人,一旦踏入了学庙,就会一步步踩进了陈凯之的陷阱。

    陈凯之无可挑剔的回答,一定会激起周壁的巨大敌意,同时,他会千方百计寻找陈凯之的弱点。

    陈凯之给他留了‘弱点’,那便是那几篇抄录的文章,因为这几篇文章,实在不算学里这些学官和大儒的名作,这是陈凯之努力淘来的,甚至有可能,连原作者们都对这些文章,早已忘了。

    于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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