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辰,黯然无光,只是……陈凯之继续想,为何面对郑公公这样的人,自己却不能折节弯腰呢?

    他哂然一笑,摇摇头,喃喃自语:“或许,这便是我,看穿了再多的事,有些事,却总是做不成,我……便是我吧。”

    时间眨眼而过,又过了几天,便到了领考号的日子了。

    考试的时间地点,都需张榜出来,除此之外,诸生都需去领考牌,考牌上,会有考棚的位置。

    为的便是在开考之后,生员们能迅速找到自己考试的位置,而不需像菜市口一般喧喧闹闹。

    清早起来,陈凯之匆匆洗漱之后,便准备动身赶去文庙领考号,可还没等他走出门,便听到外头有人得意洋洋地叫着:“凯之,走,师叔带你去领考号。”

    吾才师叔……

    陈凯之不禁汗颜,有时候倒也真服了他,怎么总对自己这么热心呢,能不这么热心不?

    陈凯之忙推开门,却顿时被眼前的阵仗给吓着了。

    只见两个王府的护卫腰间插刀,手按刀柄,伫立门庭之外,这门口则是两顶大轿,这一眼就看出不是寻常雇佣的小轿,一看便知不凡。

    而吾才师叔呢,却是直直地站在轿子的一旁,正捋着长须,衣袂迎风飘飘,单靠这姿态,便给人一种文曲星下了凡尘,若他是个女子,定是那种妖艳贱货的类型。

    陈凯之尴尬症又犯了,不得不上前行礼道:“师叔。”

    “啊……”吾才师叔说话时,眼睛是上挑的,这种轻描淡写的姿态,竟有一种特么的知道他斤两人很想揍他,不知道斤两的人想跪下膜拜的感觉。

    他很是风淡云轻地道:“乡试在即,要放考号了,老夫一直将此事惦记在心上,你啊,就是舍不得钱,走着去文庙,怕你受累,老夫是你师叔不是,总要关照你的,走吧,老夫送你去。”

    陈凯之咋舌,看着外头的护卫和轿夫,不禁道:“这……是郡王府的?”

    吾才师叔眼角微微一挑,神色不变,轻轻道:“其实老夫不贪慕这等人间的富贵荣华,藤轿坐得,驴子也骑得,只是殿下盛情难却,老夫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便已钻入了轿子。

    陈凯之感觉自己要憋出内伤了,却也只好摇摇头,跟着叹息道:“是啊,我也不睦虚名,可师叔的盛情太难却了,只好勉为其难,师叔,这轿子是不需付轿钱的吧。”

    吾才师叔已钻入了轿里,听到了陈凯之的话,猛地掀开轿帘,严厉地瞪他道:“瞎说什么胡话,就算要付,那也是师叔付,快上轿。”

    陈凯之心里一松,看来果然是不需付钱的了,否则师叔怎么会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啊?

    匆匆上轿,待到了文庙,文庙这儿已张了榜,不过最紧要的还是领取考号,领考号的地方人多,拥挤不堪,吾才师叔对那两个护卫吩咐两句,护卫便毫不犹豫冲上前,将人推开,给陈凯之让出一条道来。

    陈凯之微微皱眉,却还是快步上前,这里早有文吏准备好了,陈凯之报了姓名,那文吏笑吟吟地道:“原来是陈生员,久仰。”

    说罢,文吏便取了考牌给陈凯之,只是那文吏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考牌,面上却变得古怪起来,边上有人眼尖,不禁道:“陈生员,你是在丁戊号考棚?”

    陈凯之将考牌收了,却是笑了笑道:“惭愧。”正待要抽身离开,好让身后的人来领考牌。

    可方才那人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惊讶地看着陈凯之,连文吏都觉得蹊跷,却默默不做声。

    这时有人不平地道:“丁戊号啊,陈生员难道不知吗?那里乃是考场的最角落,边上便是高墙,阴暗潮湿,我听人说过,在那里考的,便是烈阳高照的白日都不能视物,阴森森的,寒气也是逼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