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倒在已抹平和风干的混凝土路面上,匠人们戴着口罩,开始对其进行找平。

    各个路段,到处都在忙碌,车马如龙。

    无数的银子,变成了无数的民夫,也变成了数之不尽的物资,更是带来了无数的作坊,日夜不停的开工,大肆的招募流民,甚至招工的掮客,竟已跑去了云贵。

    竣工之日……在即!

    可此时,一封书信,却是送到了方继藩的案头上。

    方继藩只看了一眼,欧阳志的,嗯,怪想他的,这家伙,过年沐休也不回来看看自己这个恩师,没有良心啊,亏得为师,还给他准备好了三千八百八十八文铜钱的大红包。

    拆开书信,方继藩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欧阳志感到了担忧,因为在计算之后,他发现,这一条路段,原来预计投入二十二万两银子,可实际上的开销,竟是二十五万两,这多出来的三万两,对于定兴县这般的穷乡僻壤而言,是沉重的负担。

    方继藩想都没想,回复了一句:“可以税赋为抵押,继续借贷。”

    接着,命人赶紧送去定兴县。

    不几日。

    一个个消息,自县衙里张榜出来。

    既是收了税,县里的开销,还是需明示的,定兴县还需多借贷三万两,不只如此,还有今年的税赋,也将预备开征。

    一下子,整个定兴县炸了。

    日子没法过了啊。

    地主们要饿死了啊。

    过完年,你就催税,你招募了这么多人去修路,接过地里想要雇人种地,佃农少,而地多,这不但要交税,佃农竟也要求提高租价,这日子,还能过吗?

    听说方家庄,那方老太爷,听说了此事,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捶胸跌足,说一句世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便倒下了。

    可欧阳志对此,似乎充耳不闻,他只负责收税,命下头的差役,严厉督办,不可松懈。

    …………

    可定兴县的消息,传的倒是很快。

    原先的二十二万两,一下子变成了二十五万两,吏部尚书的王鳌看到了一份来自于保定府的奏报。

    保定府知府乃是王鳌的门生。

    这位知府颇有几分忧国忧民,定兴县乃保定府的县,历来地处偏僻,又没有什么产出,本不为保定府所关注。

    可一下子,这欧阳志成了县令,却是引发了天下人的关注。

    知府心里愁啊,不少士绅,拿这县令没有办法,只好将状,告到了保定府来,希望知府能够做主。

    可他能做什么主呢,一想到定兴县民不聊生,苛政猛于虎,思来想去,知府便上了奏来。

    王鳌脸色铁青,里头所列举的种种事,使他怒极攻心,拍案道:“老夫就不信,大明没有了国法,老夫若是不弹劾这方继藩和欧阳志,就不姓王!”

    那书吏见王公动了真怒,忙道:“王公,这方都尉和欧阳……他们……他们……”

    “老夫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陛下对他们的态度,老夫岂有不知。可是……我大明的江山,不能毁在他们的手里,老夫忝为天官,岂可坐视,看看这些可怜的定兴县士绅吧,一个个在哀嚎,泣不成声,这是多少的冤屈啊……就算那欧阳志狡辩,说破了天,老夫也绝不容许如此,大明是皇帝与士大夫治天下,若士大夫都离心离德了,这大明的江山,还稳得住吗?”

    他说罢,起身,一脸忧国忧民的愁容:“已经无法再姑息下去了。”

    …………

    定兴县……

    方家堡。

    大夫已来过了,方老太爷,这是气急攻心,心里郁结,再加上年纪老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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