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限明日清早辰时三刻之前,来西山报到。

    或许是因为方继藩的广结善缘的缘故,次日一早,京里的名角们,便统统来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旦角‘青衣’、‘花旦’难寻。

    这京剧可都是男人唱戏啊,至于为啥不许让女人唱,大抵是因为,女子唱戏,已和落入烟花差不多了。

    方继藩索性,请唱戏的女子,来担负这‘青衣’‘花旦’。

    时间很紧迫。

    这曲目,很快便选定了,而后,便是抄下了唱词,分发给每个角儿,令他们先熟悉背诵。

    方继藩教他们吊嗓子,虽然方继藩自己唱腔不咋样,可大致,能让角儿们领会意图即可。

    一番忙碌。

    眼看着,在这寒冬之中。

    朱载墨跟着刘杰读了书,便坐在高高的门槛这里,托腮,看着方继藩如大将军一般,指挥着预演,逮着人便是一阵痛斥,骂的很难听,他努力张口,咿咿呀呀的哼着说:“你……大爷!”

    “我……打……不死你……”

    “你这老P股!”

    他说着说着,便乐了,舅舅真香。

    …………

    朱厚照每日清早,便咿咿呀呀的在寒风中,带着一干‘角儿’们吊嗓子。

    朱厚照乃是主角。

    不,理应叫做小生。

    他声音洪亮,竟也有模有样。

    刘瑾吃着肉干,也跟在旁吊嗓子,顿时,那浑厚之音,自他喉头喷出。

    生生将朱厚照的嗓音压住。

    卧槽……人才啊。

    方继藩嗖的一下,浑身裹得紧紧的,一把抓住刘瑾:“孙子,这老生,你来试试,对着唱词来唱唱,来来来,给我孙子上妆,穿老生的衣衫,让他试试。”

    刘瑾就笑:“干爷,我真能成?”

    “能!”方继藩道:“虽然长得丑,可不大紧,上了妆,鬼都不认得你。”

    …………

    太皇太后的寿辰,乃是天大的事。

    至少,对于这个冬日里,一直身子有所不适的弘治皇帝而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曾祖母,生命迟早要走到尽头。

    子欲养而亲不待。

    虽说,在太皇太后的照看之下,他已进入了中年,每日清早,都能至仁寿宫向周氏问安,可弘治皇帝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他唏嘘着,似乎隐隐中明白,对别人而言,不过是深宫之中,少了一个让人攀附的对象,可对弘治皇帝而言,这……是一个时代,即将结束。

    他显得心神不宁,却又决心,对这寿辰,大操大办。

    老太太哪怕只是开心一些些,能缓解一丁点的病痛,弘治皇帝也愿费上一切的心思。

    宫里,已是张灯结彩。

    寿辰将近。

    似乎百官们,也察觉出了陛下的孝心,因而刘健为首的百官上奏,请求陛下,准许百官在寿辰当日,入宫朝贺。

    弘治皇帝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朱批恩准。

    弘治皇帝有时看着这窗外,连片的雪,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开始泛起涟漪,那眼眸的深处,似乎倒影着以往的好时光。

    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曾在那段时光里度过。

    可现在,那记忆虽愈发清晰,却已距离自己,悄然的远去。

    弘治皇帝突然有了一种悲呛。

    欧阳志在很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给弘治皇帝递上了一个帕子。

    弘治皇帝接过,擦拭了泪,回头,眼睛微红,鼻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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