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医学院供应新鲜的尸首,已是喜不自胜,他忙是作揖,想要开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恩师,前几日,有个庄户不幸断了手,学生们试着用手术的方法,将他的手指接了回去,想看看,能否有用,可是……”他一脸苦笑:“这手指是接了回去,伤口也勉强好了,可是他手指,还是残了,没力,这是怎么回事?”

    方继藩道:“这接手指,哪里有这么容易,你以为只是缝一缝就可以?这手指之中,牵涉到的,何止是关节和骨肉,还有肌腱、有血管、有神经,有的需要缝合,有的地方,却需对接的稳妥,便可使其再生修复。”

    “噢。”苏月遗憾道:“要是再有人断了指就好了,学生可以先观察一下创口,看看着神经、肌腱、血管到底是什么样子。”

    “滚!”

    苏月不敢都说了,正待要走。

    方继藩道:“回来。”

    方继藩笑吟吟的看着苏月,道:“其实,你们可以拿兔子练练手嘛。”

    苏月恍然大悟:“明白了。”

    方继藩摇摇头,苏月这些人,显然已经疯了。

    医学院,给一群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是一个旷古未有的领域,只有在传说中,那扁鹊和华佗这般的神医,才出现过的治疗方法,可即便如此,这些神乎其技的医学领域,老祖宗们没有留存下一丁点讯息,现在,在这一片领域里,以苏月为首的一批人,宛如一群婴儿,对于一切,都是好奇的,这等巨大的好奇心之下,甚至开始产生了某种偏执。

    想想看,一群动不动给人身体方放血切肉的家伙们,还会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怪吗?他们只知道,原来这样可以治病救人,人死如灯灭,不找点死人来研究,心里难受啊。

    倒是朱厚照兴冲冲的来了:“老方,你听说了没有,苏月这些家伙,他们给人接断指了。”

    方继藩奇怪的看着他:“殿下竟也知道了。”

    “当然。”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道:“这些家伙,好不容易有人断了指,居然不叫本宫,狗一样的东西。”

    唧唧哼哼了一阵,便坐着方才,口里念念有词:“刘瑾……算了,他不成,他还得给本宫斟茶倒水,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丘聚……对,就他了,邱聚!本宫看他称,他身子好!”

    方继藩一脸懵逼:“啥?殿下,你不要做冲动的事啊。”

    朱厚照却连茶都没喝一口,一溜烟的跑了。

    …………

    暖阁。

    欧阳志照例,又到了待诏房里当值。

    他先要整理最近陛下下的旨意,还要检查每一封即将发出去的敕命和诏书,包括了宫中对各部私下的条子。除此之外,还要将近来内阁票拟的奏疏进行重新存档。

    最近要传抄出去的邸报,也早有人送了来,欧阳志需进行细心的核验。

    做完了这一切,陛下理应已经在暖阁里和内阁大学士们议了事,欧阳志便动身前往暖阁。

    这待诏房的所有翰林,都忍不住羡慕的看着欧阳志。

    从前待诏房的翰林,是轮班侍驾的,可如今,这都被欧阳志包办了。

    欧阳志到了暖阁,却见弘治皇帝坐在暖阁里,低头看着奏疏发呆。

    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其实平时的时候,他没什么事,自己神游就可以了,什么时候陛下要问起什么事,他才回答,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弘治皇帝提着朱笔,批了一份奏疏,突然叹了口气道:“欧阳卿家,朕昨夜,又是一宿未睡。”

    欧阳志道:“陛下该注意身体。”

    弘治皇帝道:“朕心心念念的,还是交趾的事,朕只恐重蹈覆辙,使我大明,不胜其扰啊。这……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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