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料来,喂马吃。这书院里,已是一个大田庄,花销越来越大,可产出也开始日益增多。

    至于弓弩,倒都是方景隆,大笔一挥,送了来的。

    虽然不知这王守仁搞什么名堂,可既是自己儿子的弟子,且他也深知,王守仁在此治学,也是不易,这里毕竟不是内地,因而,派人送了来一千副弓。

    至于剑,读书人是可佩带的,直接在这里,架起了铁炉子打制。

    这两千多人,读书、学习弓马,治病,做农活,倒是个个乐不思蜀,许多人索性,不肯从事原先的营生了,留在了这里,为这诺大的庄地种庄稼,学习农垦,或是打铁冶炼。

    王守仁一句交代,所有人都轻车熟路。

    倒是那陈贤,却是懵了。

    我要听你授学啊,怎么又去骑马了?

    自己这把老骨头,合适吗?

    却在此时,一匹快马飞快而来,马上的人翻身下马,道:“急报,急报……”

    王守仁面无表情,只驻足,等那骑士飞快走近一些,伸手,取过了书信,这书信看过之后,不少读书人都围拢了上来:“恩师,何事?”

    王守仁出奇的平静:“清化有人反了。”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守仁继续道:“贼子聚众数万,号称十万,而今,攻城略地,杀戮官军,所过之处,一切化为乌有。”

    “恩师,该怎么办?若是如此,局势势必恶化,不如我们立即迁入城中,以防不测吧。”一个学生道。

    王守仁笑了:“其实,吾早料到,时局可能有变的,朝廷派驻了许多官吏至此,可许多人,对交趾实情,大多不知,却也不屑知道……哎……”

    王守仁轻轻的叹了口气:“大丈夫遭遇了变故,怎么能躲呢。圣人可教过你们,遇事当避吗?”

    众门生,都沉默了起来。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道:“可是贼子聚众数万啊,不可小觑,等到官军调兵遣将,这叛乱,势必蔓延……”

    王守仁笑了:“看来你们不知兵,甚至,这交趾之中,许多人都不知兵。”

    “……”

    众人一脸疑惑。

    王守仁道:“叛乱刚刚发生,却如此声势浩大,事先为何没有察觉?”

    “……”

    “因为这一场叛乱,定是突发性的,若说有蓄谋,这蓄谋之人,一定严守机密,若要严守机密,那么事先谋划叛乱之人,绝不会超过百人。”

    众人一时陷入了深思,是这样吗?

    王守仁继续道:“所以,这所谓的聚众数万人,更多的,既是借着民怨,趁此而起的交趾百姓。也有不少,散落于各地的原安南旧贵,更有无数,被裹挟的百姓。”

    “他们才刚刚叛乱,声势便如此的浩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王守仁笑吟吟的道:“这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就是起事仓促,看似规模浩大,这支叛军,却是无数股乱军的集合,他们之中,各有各自的目的,彼此之间,甚至都不相识,以至于,许多人,都根本没有编练入士伍,他们凭着的,只是一口气罢了,所以……此时的叛军,看似强大,实则,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

    当王守仁的口里,平静的说出不堪一击四字时,所有人都有点懵了。

    这是什么样的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可王守仁,却是面如常色,他的判断,十分清晰,那就是,叛乱是一个突发的结果,而正因为突发,聚集了各色人等,这些人因为一个反明的目标,而集合了起来,可事实上呢,却是龙蛇混杂。

    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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