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不同,老夫才害怕他磕着碰着,也尽力,不让他去和人交往,其本意,就是这家外头的人心,太污浊了,只恐因为他的腿脚,遭人暗中嬉笑和白眼,这些年来,老夫将他保护的很好,很好……可是……鸟儿的翅膀,迟早会硬的,硬了,就会想飞,外头那污浊的世界,还有那黑暗的人心,迟早有一日,他还是可能面对,我这做父亲的……毕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啊。”

    张升似乎想开了,此时,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一次,权当是下一次狠心吧,他在西山,吃了苦头,碰了壁,哎……”

    虽说是下定了决心,可心里一触碰到自己的儿子在西山,定是遭人取笑和白眼,张升心便像是绞了一般,疼的无法呼吸,艰难的道:“让他见识见识世间险恶也好……他……腿脚有不便,能做什么呢,去了西山书院,又能学什么?咳咳……咳咳……”

    管家也心疼的厉害,少爷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念至此,忍不住眼圈也红了:“老爷………要不,另外想想办法。”

    张升摆摆手:“不要想了,就这样吧,元锡……他也大了,他也大了,就如此吧,尤其是得瞒着家里的事,万万不可让他知道,老夫而今身子不好,万万不可说。”

    “是,老爷。”

    张升突然又露出了狰狞,怒目金刚之状:“那方继藩,不是好东西,他若是坑吾儿,老夫便索性,什么都不要,非和他拼了不可。”

    管事的忙是安抚张升:“老爷别动怒,别动怒。老爷,这等事,就别介怀了,不过,小人一直有一点,怎么都想不通,那方继藩,才和少爷见过两面,这少爷,他怎么就……”

    “别提这个……”

    “是,是。”管事的心里依旧还是嘀咕,不应该啊,我看着少爷长大的,可是少爷……

    算了,想也白想,自己又不是少爷肚里的蛔虫。

    ……………………

    赌斗之事,传播的极快,一夜之间,京师内外,便已疯传了。

    想来,这是鞑靼人暗中放出了消息。

    以至于这街头巷尾,俱都在传,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甚至在猜测,驸马都尉倘若输了,是否会依约自杀。

    为此,人们争论的面红耳赤。

    “一旦输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事天下皆知,便是想藏,也藏不住。依我而言,那方大都尉,定当是羞愧难当,生不如死,以死而谢天下。”

    “我看不会,他乃驸马,死什么死,一辈子荣华富贵,换我,便不死。”

    “此言差矣,若是不死,岂不天下人所笑,岂不羞愧难当?”

    沉默了很久,有人一句话结束了争论:“真是笑话,方大都尉,还会怕人笑话?”

    “……”

    一下子,所有人沉默了。

    人们细细的思来,虽然现在方继藩摇身成了方都尉之后,给人的印象改观不少,可细细再想想许多的旧事,卧槽……方大都尉,想当年,那也是成日被人笑话的啊,可人家呢,该吃吃该睡睡,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相比于从前,眼前这点背信弃义,算事吗?算吗?

    公道自在人心,每一个人的心里,已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似乎已经没有人继续讨论的必要了。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想,方继藩若是真自杀,老子不跟我爹信!

    …………

    西山书院。

    每日卯时,晨钟便响起。

    这是晨课的钟声。

    虽然只来了西山书院才两日,可张元锡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关照啊,他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在这个集体里,张元锡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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