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高声道:“臣有一个学生,叫王守仁,不知陛下可听说过吗?臣以为,臣的这个学生,在臣的众门生之中,最少出类拔萃,他在西山书院讲学,已有成效,倘若使他去交趾,臣则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此言一出。

    许多人懵了。

    王守仁……

    那个翰林编修。

    这只是七品小官,刚刚步入仕途不久,大家当然知道,方继藩的门生很优秀,可是……年纪轻轻,就委以重任……

    何况……

    张升脸一变,王守仁四处讲授新学,这人若是去了交趾,岂不是要让整个交趾,统统灌输新学吗?

    自己是礼部尚书,怎么可以如此放任呢,理学才是正途啊,并非是新学不好,可……

    张升道:“王守仁太年轻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就是年轻才好,交趾远在千里之外,若不年轻,难道让走不动路的老学究去吗?”

    方继藩之所以推荐王守仁,是有原因的。

    自己这个门生,说实话,性子虽是古怪,可论起学问,方继藩不是吹牛,在座的各位……方继藩小心翼翼的看了弘治皇帝和刘健等人,仿佛有点害怕被人看破了自己的心思。

    当然,学问是次要的,王守仁还是个极有魅力之人,而人格的魅力,其实最容易征服别人。

    这一点,王守仁和自己很像,具有令人心悦诚服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