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危,同时,也希望,能借公主下嫁之喜,而冲淡西南危局之忧,刘卿家、李卿家,还有谢卿家,且不说,祖法之中,公主下嫁于勋臣,并无不可。可即便祖法没有先例,这法外亦有情,方继藩的父亲垂危,想来,他也如鲠在喉,朕赐下婚姻,奖掖忠贞,难道,也不可吗?”

    刘健定定神,陛下这一番话,确实令他无法拒绝:“陛下若是下旨,臣无话可说。”

    弘治皇帝松了口气,看向谢迁和李东阳。

    谢迁苦笑道:“陛下说的有理,法外不外乎人情,臣也没什么可说的。”

    李东阳犹豫了一下,颔首点头。

    弘治皇帝道:“既如此,那么下旨吧,今日所发生的事,有喜有忧,朕愿江山太平,愿国泰民安,今朕女朱秀荣,待字闺中,今闻方氏忠义,予以外放宫中,下嫁方氏之子方继藩……”

    ………………

    西山。

    方继藩已得到了一封家书。

    看着家书,方继藩皱眉。

    这与其说是家书,不如说是一份遗嘱,希望方继藩将来能守着家业,从此之后,万万不可荒唐,做事,定要瞻前顾后,万万不可如从前一般任性,要好生照顾自己的妹子云云。

    老爹……得疟疾了。

    而且……自大明开国以来,第九次疟疾已在云贵一带,彻底的爆发。

    疟疾已经席卷三省,几乎各处的军卫,都已出现了疫情,严重者,已到了整个军营,无一不是哀嚎的地步。

    恐慌已经蔓延,大量的官兵开始私逃,百姓们开始携家带口,希望距离这疫情的发源地越远越好。

    原本安定的云贵一线,又开始蠢蠢欲动。

    方继藩看完了这篇家书,不由惆怅,整个人很是难受。

    我爹……马后炮啊。

    居然在自己提亲之后,才在这个时候,向宫中提出了关于公主和自己的亲事。

    虽然心里吐槽一番,可方继藩却知道,这疫情如火,一旦无法控制,那么,又不知要死多少人,甚至,还包括了自己的父亲。

    方继藩有点急了,疟疾在这个时代可算是疑难杂症了,现在重要关头得控制病情,治病救人。

    他匆匆的寻到了张信。

    金鸡纳树的培植,自徐经自前年带回了树苗和种子开始,就已开始种植,它对环境的要求较高,张信大抵已摸透了它们的习性,因而在温室里,已开始大规模的种植。

    要种植金鸡纳树,需极高的成本,当初屯田卫,需要培植的树种和作物太多,并不愿意投入太多的成本,若不是方继藩重视,张信也不会对这金鸡纳树有兴致。

    这两年以来,整个西山北麓,已搭起了连片的温室,对金鸡纳树进行广泛的种植,不过现在的金鸡纳树,绝大多数,还没有‘成年’,并不高大茁壮,眼下,不过生的不过和人一样高,树干只有水杯粗壮罢了。

    原本此树的生长周期,需六年才算长成,从经济效益而言,现在若是开始刮了它们的树皮,收益不高,且极容易导致金鸡纳树坏死。

    张信听说方继藩要取金鸡纳树的树皮,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千户,为了种植这些树木,屯田所,动用了上百的人力,此树对温度和土壤的需求极高,又需大量的水灌溉,娇惯的很,温棚搭建,也是不易,花费巨大啊。”

    他没说的是,这金鸡纳树,花费了他无数的苦心。

    虽然他没说,可从张信的声音里可听出他的不舍。

    这个时候方继藩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因此他非常郑重的朝张信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救人要紧,眼下极需树皮制药,和人命相比,这树花费再多,又值几个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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