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七个,这只是暂时发现的,孙臣一路来,琢磨过了,还不知多少,还未察觉呢?”

    老太太眼眸睁得大大的,盯着朱厚照,哽咽的问道。

    “是你的?”

    朱厚照的笑容消失,脸拉了下来,啥……啥意思?

    朱厚照道:“是孙臣的。”

    老太太沉默了,她拄着杖子,杖子敲击着砖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她疾走了片刻,驻足,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出话来:“御医呢,御医为何没有传唤去,这么大的事,这怀有了身孕,马虎不得的呀。”

    朱厚照想了想:“孙臣忘了。”

    老太太怒了:“你是糊涂虫,你忘了,你父皇既知道,为何没有下旨,立即命太医院诸妇科圣手,入驻东宫,以备不测。”

    弘治皇帝尴尬道:“孙臣是有些……”

    老太太举起杖子来,狠抽了一下匍匐在地的弘治皇帝屁股:“你呀你,身为皇帝,竟也糊涂至此,出了岔子,你担当的起吗?你以为你是天子,天子算什么,子孙存续,才是头等的事,这比你这天子更紧要。”

    弘治皇帝吃痛,饱受屈辱,却道:“孙臣万死。”

    “传旨,立即命太医院诸御医,入驻东宫。”

    老太太侧目看着朱厚照,喜滋滋的问道:“七个妇人,都是什么身份?”

    朱厚照硬着头皮,悲剧的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还没有身份,孙臣一时高兴呢,就兴冲冲来给父皇报喜了,父皇也没给孙臣说这事,孙臣太糊涂,啥都不懂。”

    “果然!”老太太二话不说,举杖,下头的弘治皇帝一动不敢动,生生又挨了一杖。

    老太太厉声道:“历来母凭子贵,她们想来身份卑微低下,可哀家,又何尝不是身份卑微低下呢,历来国朝的规矩,若秀女怀有身孕,这肚子里有了龙种,便要立即册封身份,为的,既是让她们安心养身,也教将来孩子们出世时,不至被人呼为宫女所生,这叫名正言顺,这规矩,你却不懂?”

    这一句话很诛心。

    因为弘治皇帝就是宫女所生的,他忙道:“孙臣知错。”

    老太太抬着头,眼眶里含着泪,激动的道:“这么大的事,给去敬告列祖列宗啊……”

    弘治皇帝立即点头,郑重的道:“儿臣……这就命英国公张懋去……”

    “什么事都是英国公,哪一次太庙,不是那个张懋,你自己没了腿吗?”老太太怒道。

    弘治皇帝道:“儿臣明日即去。”

    老太太这才放下了心一般,随即大喜,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英宗先帝若是知道如此,不知该有多高兴,咱们的厚照,有后了啊。”

    说到此处,老太太已是泪光闪闪:“那环切,到底是什么名堂,如此神奇?”

    方继藩一愣,不知道怎么来解释。

    见老太太看着自己,满脸求知欲,非常想知道一个所以然,可是这个……咋解释呢?何况,朱秀荣还在呢,解释真的好嘛?

    见方继藩踟蹰,老太太笑了,朝他摆摆手,连连说道:“罢了,罢了,不问这个,此等事,倒是哀家无礼了,皇后。”

    张皇后才由宦官搀扶而起,看着弘治皇帝一大把年纪,还挨了两杖,心有些疼,可现在却顾不得这个,听到自己竟也要做祖母了,顿时喜出望外,眼里泪光点点,忙是上前,开口说道。

    “这是方卿家的功劳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只顾着高兴,竟是忘了这环切是因何而起。

    因此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方继藩。

    方继藩这个时候可不敢邀功,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臣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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