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经……我徐经……”

    徐经披头散发,在这冉冉的烛火之下,他脸狰狞的可怕:“我徐经会带你们回家,一定会带你们回家的,周二,你以为呢?你信我吗?”

    那叫周二的水兵,只是趴在地上痛哭,不敢答应。

    “刘虎,你说,你是舵手,你和别人不同,你来告诉他们,当初我是怎样带你们回去的。”、

    可是却没有等到回应,徐经不自觉的后退,他也绝望了,脸上是满满的疲惫不堪。

    他突然想要拔出御剑,以天子之命,斩下几颗头颅,而后宣读大使继续南下的命令。

    可……他又如何忍心,这些人,可都是和自己同甘共苦来的啊。

    何况即便如此,其余的人当真就肯顺从吗?肯陪自己继续至天涯海角吗?

    他嘴唇嚅嗫着,身躯颤抖,脑海里想到了自己的恩师,恩师的谆谆教诲,他一个字都不敢忘,向西,向西……

    突的,他竟也是颓然的坐地,艰难的道:“传我命令……”

    “谁敢后退一步!”

    却在此时,在这大帐之外,却是一队人马杀了出来,明火执仗,为首一人,手里提着钢刀,杀气腾腾。

    带头的,乃是周腊。

    张家兄弟,很聪明的站在了周腊的身后头。

    原本半夜偷偷烤着老鼠,可吃到一半,竟听说营变了,张家兄弟急疯了,于是带着一干亲信家丁,匆匆而来。

    “你们是谁?”

    张鹤龄见没有危险,才将周腊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鄙视的看了这帐中之人一眼,道:“圣旨!”

    圣旨……

    徐经等人俱都大惊。

    “统统跪下接旨意,此乃陛下密旨,我乃寿宁候张鹤龄,怀揣密旨,私舱于‘小朱秀才是坏人’号上,尔等谁敢造次,立即拿办!”

    水兵们个个恐惧,他们万万料不到,会出如此变故。

    可随即,他们发现张鹤龄带来的人并不多,这才放下了一些心。

    张鹤龄迅速的宣读了旨意,随即恶狠狠的道:“听明白了吗?陛下命船队至黄金洲,谁敢退缩,满门尽诛。”

    于是水兵们一个个犹豫不定的看着张鹤龄。

    “当然。”张鹤龄背着手,踱了两步,又道:“我乃皇亲国戚,当朝天子,乃我姐夫,可我们几人却私藏在船上,你们以为只是督促你们去黄金洲?我们这么金贵的身子,谁愿意和你们这些又脏又臭的家伙呆一起?冒此等风险?”

    “呵……”水兵之中,有人冷笑道:“这里距离大明万里,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理他们做甚……杀了他们,我等再想办法……”

    张延龄给吓了一跳,抱着头,便想开溜,却是立即被张鹤龄一把扯住,拉了回来。

    张鹤龄看着这没出息的兄弟,真想踹死他,随即,他冷冷地看着这些水兵,龇牙道:“好啊,来杀我试试看,可你们这群蠢货,到了这时,竟还想回去?”

    回去?张鹤龄便是死在这里,也不愿回去的。

    来都来了,这小半年吃了多少苦啊。

    当然,其实这点苦真不算什么,毕竟在这船上,吃喝的也是朝廷的给养,食物是难以下咽了一点,没有粥好喝,也没有土豆的滋味,张鹤龄更瘦了,可他心里还是满怀希望的。

    对,希望!

    他大喝道:“来之前,陛下已有嘱咐,寻不到神国,尔等上下父母妻儿,尽都诛杀。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即便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反而还牵累家人。呵呵,你们想不到吧?”

    众水兵惶恐的看着张鹤龄,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张鹤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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