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此时士林也是鸦雀无声,至少也得先避一避风头。

    其实后世的人,对于读书人总有一种误解,认为读书人都是不要脸。可事实却是,人家要脸!

    徐傲凌在一旁,从头看到尾。

    他大抵已明白,这一科,西山书院已是大满贯了。

    虽然他方才说,自己已心满意足,可看着那一个个榜首的大名,心里有一丁点的刺痛,如针扎一般。

    他保持着骄傲,依旧昂首。

    方继藩拍拍他的肩:“继续保持这样的好心态,反正以后你也只是个观政士,在京里观政半年之后,鉴于你还年轻,少不更事,大抵将你遣派至甘陕、山东等地做个县丞,一辈子在县衙里蹉跎,与刀笔吏为伍,再过十年十二年,你运气好,或许能任一个县令或是同知,京师你肯定回不了了,原籍又回不去,一辈子在外漂泊,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和新纳的小妾来点闺房之乐,呀,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生活啊,无欲无求,没有仕途上的烦恼事,一定要保持这样的心态啊,要坚强,二十年之后,我还要一个坚强的徐傲凌,保持着这分傲骨。”

    徐傲凌深吸一口气,眼里有些酸:“当然,我会的。”

    方继藩嘚瑟的带着人走了。

    相比于贡院的清冷。

    整个西山却是热闹非凡。

    连中三元和状元及第的牌匾挂在了书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状元及第,名列一甲,诸如此类的烫金牌匾,这琳琅满目的牌匾,将整面墙都遮住。

    方继藩只有不断往后退,方才可一览这荣誉墙之全貌。

    无数的学子,远远的看着,有人哭了,有人大笑,这既是荣誉,也是人生的转折,两年前,他们来到这里,遭人白眼,受人耻笑,被人称之为‘离经叛道’,而如今,金榜题名、官袍加身,显荣乡里,封妻荫子!

    “师公……”那徒孙郭海寻来了笔墨:“此处,岂可没有师公墨宝,师公,留下一幅墨宝,激励后进末学吧。”

    方继藩谦虚的道:“字写得不好。”

    众人便纷纷道:“请恩师(师公)赐下墨宝。”

    方继藩便乐了:“也好,那么就写一幅字,激励你们。”

    众人兴冲冲的搬来了笔墨纸砚,王守仁为方继藩磨墨,欧阳志为方继藩用镇纸抚平白纸,刘文善和江臣,小心翼翼的为方继藩拎起袖摆。

    徒孙们一个个翘首以盼,个个双目含泪带光。

    方继藩提笔,写下第一字。

    “好!”人群之中,不知谁叫了好。

    顿时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方继藩显得很平静,被人叫好叫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泰然处之,手腕一动。

    “好!”众人齐声叫好。

    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

    方继藩继续泼墨,一气呵成,终于一幅字写成了。

    所有人争先目睹此字。

    人们依旧轰然叫好。

    方继藩压压手:“写的有些不好,很是惭愧,师公自得了脑疾之后,这字便一塌糊涂了,盖因为脑疾之毒侵蚀了为师的脑部某些掌握人体平衡能力之所在,因而,难免手颤。”

    众徒孙们激动的眼泪都夺眶而出,却有人念着行书上的字道:“旁人爱声色,吾独爱八股!”

    吾独爱八股。

    独爱八股!

    真是妙不可言啊。

    西山书院,便是因为这独爱八股的精神,不才有今日吐气扬眉吗?

    “好!”又是连绵不绝的掌声。

    方继藩道:“师公写下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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