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弘治六年,鞑靼患边,总兵官张丹,率精三万锐袭之,取其首级六十七枚,此……大功也。殿下只凭一张便笺,便言之凿凿,居然夸下了首级百枚的海口。太子殿下,军国大事,非儿戏。所谓飞球,不过是玩物罢了,可殿下沉浸其中,却荒废学业,臣忝为詹事府詹事,还是恳请殿下,眼下还是以读书为重,读书明志、读书明理,读书……方能知兵,方能治国平天下啊。”

    朱厚照脸有些红了:“定能斩百人,飞球队……”

    他回头看了一眼方继藩。

    方继藩想了想:“臣也可以作保,杨彪是个老实人,至于沈傲……”

    沈文这翰林大学士,面无表情的站在人堆里。

    自己的儿子,跑去打仗,他是一个书生啊。

    沈文的心情很复杂。

    心里在想,没事,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

    便听方继藩道:“沈傲人也不错。”

    “……”沈文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因为沈傲临行之前,沈文出于对儿子的关心,不免要打听一下和沈傲一道去大同的那个杨彪底细,一查,才知道是个彪子,据说做事糊里糊涂,没有自己的主见,人云亦云,总而言之,京师里随便掉下一块瓦,随便砸中哪个人,都可能比那杨彪聪明一些。

    就这么一个人,方继藩对他的评价竟比自己儿子高,这啥意思?故意打压我儿吗?

    方继藩随即道:“臣对飞球队信心更大,可以用人格作保,至少能斩三百人。”

    三百人,是方继藩的预估。

    毕竟花了这么多火油啊,这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这玻璃瓶子难道不是钱?

    方继藩觉得,掌握了制空权的飞球队,战绩不可能这样的不堪。三百可能还是保守字数。

    可崇文殿里,却是安静了。

    这方继藩胆子很大,吹得没边了。他显然对斩首二字,有什么误解。

    弘治皇帝心里不免又开始焦虑了。

    便听杨廷和道:“定远侯,开口就是三百,不觉得可笑吗?况且,定远侯以自己人格作保,倘若当真信得过飞球队,何不以头颅作保呢。”

    杨廷和深深的鄙视方继藩。

    这个家伙……还真是开的了口,三百……你有三百,我杨廷和名字倒过来写。

    杨廷和的话一出,许多翰林都笑了。

    崇文殿里,气氛居然开始轻松起来。

    许多人带着调侃的样子看着方继藩。

    他们不敢嘲笑太子,可不代表,不可以嘲笑你定远侯啊。

    我们只是笑笑,定远侯,你还来打我不成?

    当然,这只是背后的讥笑。

    方继藩这个家伙,跟人有私人恩怨,还是会很麻烦的,毕竟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要居家过日子,没人会给自己不痛快。

    方继藩怒了,这杨廷和,居然敢嘲笑自己,岂有此理。

    “那好,三百,倘若斩首三百,这自是镇国府的功劳。若是没有斩首三百,便算是飞球队的大过,沈傲乃我最得意的徒孙,我将他当孙子一样看待,若是此次出击,他没有得到三百首级,这沈傲,要杀要剐,悉听陛下尊便!”

    “……”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众翰林一个个,看着方继藩,又看看太子,再看看沈文。

    弘治皇帝脸色僵硬,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朱厚照听罢,为之叫好:“好,就三百,方继藩说的对,没有三百首级,本宫斩了沈傲,以谢天下!”

    沈文差点要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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