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何其难也,朕需刘卿、李卿、谢卿这样的人,也需要有方继藩这样的人,勤恳效劳。方继藩这个人,朕能看透他的心,他虽爱胡说八道,却也称得上是一个赤诚之人,朕很放心他。可是,他肚子里到底都在琢磨着什么东西,朕却又没看透,就说今日之飞球,天下这么多人,竟都想不明白,偏偏,让他琢磨出来了。”

    “朕若是不跟他提一提军功,他是不肯真正卖力的,他这脑疾,总是时好时坏……”

    弘治皇帝摇摇头,又呷了口茶:“罢,不说这些,这些说了也无益,总而言之,那方继藩若是不拿点信服的军功,朕下次,还赏他几十万金。”

    沈文不禁失笑:“军功哪有这样容易,便是那李广,不也难封吗?”

    弘治皇帝板着脸:“军功不容易才好。”

    说着,弘治皇帝淡定的样子:“朕已许久不曾看过奏疏了,沈卿家告退吧。”

    沈文美滋滋的行了礼,告辞而去。

    ………………

    方继藩想拍死周腊。

    周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恩公,喝酒去。”

    方继藩冷笑:“呵呵……”

    从午门出来,方腊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这真不怪自己啊。

    陛下就这么个女儿,自己又不傻,自己跑出去提,这就属于炮灰,若是答应了还好,没答应,便要怀疑自己的居心了,少不得要绑起来,廷杖才好。

    而且他乃皇亲国戚,也略知一些太子殿下宝贝心疼他妹子的事,想想看,你方继藩和太子关系这样好,若当真这门亲事有事,还需自己做这个出头鸟吗?十之八九,太子殿下是一千一万个不肯的,太子那厮,是个六亲不认,翻脸就不认人的人,自己去招他做什么,找死吗?

    他尴尬的道:“我府里,有不少歌姬,你若是想女人想的厉害……我可以……”

    方继藩鄙视的看他一眼:“走啦,告辞。”

    “别走啊,别走啊,恩公……”

    方继藩摇头:“有事。”

    “天大的事,能有我酬谢恩公要紧。”

    方继藩驻足:“有。”

    “啥?”

    方继藩郑重其事的道:“奶娃!”

    “……”

    “妹子即将要入宫,这对她是很有好处的,在咱们大明,能在宫里长大,这等圣眷,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我作为她的兄长,今日,可能是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给她喂奶了。”

    周腊听的,居然觉得眼睛有些红,这……还真是顶重要的事啊,他揉了揉眼:“去吧,去吧,恩公,下次我再登门拜访,我周腊是有良心的人,那事儿,咱们从长计议。”

    ………………

    圣旨已到了。

    方家上下,已开始忙碌,给方小藩预备入宫的行头。

    方小藩美滋滋的洗了一个澡,穿上了新衣,此前还不乐意,苦兮兮的撇着嘴,等见到了方继藩,便咯咯笑起来。

    方继藩从奶娘那接过了她,唏嘘不已:“见了我很开心对吧。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等进了宫里,就没这么轻易见到我了,好了,你多笑笑。”

    方继藩已让人调好了奶瓶,将奶瓶塞进方小藩的口里。

    方小藩两腿开始乱蹬着借力,双手拼命的想要抓紧奶瓶,使出吃奶的尽,拼命的吸吮。

    方继藩见她如此,不禁有些伤感。

    自己的妹子以后进了宫,可就日子不好过了,宫里规矩多,她又不能经常见到自己,一定难受的很,想到妹子在宫里孤苦无依,方继藩唏嘘了一阵:“到了宫里,别天天哭闹,见不到我,有泪也要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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