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所说的心事,原来是这个。

    方继藩便板起了脸:“我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儿女情长。”

    刘如意深深的看了方继藩一眼,也不知方继藩所说的是真是假,她扑哧一笑,豪爽的道:“太康公主殿下,我已见了,真是个美丽的女子啊,男人爱美人,这没什么羞于启齿的,让你的父亲给你提亲便是,成就成,不成,若是你们两情相悦,私奔便是。”

    方继藩却是给吓得脸都绿了。

    “和你玩笑的。”刘如意又笑道:“对我们土人而言,只要两情相悦便可以,没有这么样多的规矩。当然,也不是说你们的礼法不好,可礼法可以禁锢人不去做有害的事,却为何要禁锢男女之爱呢?”

    方继藩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凌乱,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有一个后母,然后这个后母竟和自己认真的探讨*解放的问题。

    刘如意扑哧一笑,眼波流转:“好了,方才只是玩笑而已。”

    原来是玩笑啊,这就好,否则总有一个人唆使自己去私奔,自己真的会学坏的。

    刘如意正色道:“其实你也不必有这么多苦恼的事,我不知为何你郁郁不乐的样子。可你需知道,你那远在天边的父亲,真是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当真以为你父亲谋夺安南,是为了报祖宗之仇?”

    方继藩讶异道:“又不是了?”

    刘如意摇头道:“你的心思,你父亲会不明白?你在朝中上蹿下跳,都在为了下西洋做准备,这些,别人不清楚,你父亲可最是清楚。你再想想,文皇帝时,命郑和下西洋,可为何文皇帝还找借口发兵安南?”

    “这是因为安南有天然的粮港,且本就在安南一侧啊,若从那里沟通西洋,乃至极西之地,比之泉州、宁波,更加便捷。朝廷从安南的撤出,又何尝不是海禁之后而导致的呢?现在朝廷重来西洋之举,若有安南为跳板,则事半功倍。”

    方继藩楞了一下,心里冒出了一个答案,道:“所以我爹……”

    刘如意凝视了方继藩一眼:“有时我真嫉妒你,你爹为了你,真的是费尽了心思,他这辈子,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别介意,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说人哪。临死之前,总要给儿孙们留一些东西,这安南便当是他给你的礼了。此番我奉他的命入京,除了来看看你,便是要将小藩留在此,托付你照顾,因为等我回贵州之后,我与你的父亲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做,想让朝廷痛定思痛,对安南用兵,并没有这样容易。这孩子,我们怕是照料不成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方继藩不禁吸了吸鼻涕,突然又想爹了。

    “噢。”

    方继藩是不会哭的,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至多也只是眼里有沙子,想揉一揉而已。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带着光辉撒落大地,也照亮了宁波水寨外的海面。

    一艘舰船,在波光粼粼中,徐徐的回到了港湾。

    它拖着鲸鱼,随即登岸。

    岸上无数的商贾、民夫,早已等候多时。

    紧接着,无数的小驳船下海,拖着鲸鱼登岸。

    在不远处,是宁波几家士绅兴办的鱼坞,鲸鱼和小黄鱼直接在此卸货,随即,雇请来的无数劳力开始动手干活。

    水兵们出海两日,却一个个精神奕奕的下船,吃了香喷喷的饭,接着便心情舒爽的赶回了营房休息。

    唐寅疲倦的和胡开山、戚景通开了一个小会,检讨了此次出海的得失。

    接着,也各自去歇了。

    宁波港这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靠着捕鱼为生的百姓已有上万人,宁波府上上下下的士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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