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启奏陛下。”马文升咬着牙。

    方继藩道:“要不三艘?”

    马文升义义正辞严的道:“我乃朝廷大臣,海船名为兵部所有,实则却是朝廷所有,陛下若有旨意,无论要多少,兵部也如数奉上,殿下和新建伯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朱厚照倒是真想向父皇要,可父皇小气啊,告退之前就问过了,弘治皇帝的意思却是,先将兵练出来,到时再说。

    这种事,最怕的就是到时。

    朱厚照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看马文升跟他扯皮了这么久,便拉下脸来了:“不给是吗?”

    方继藩也是眉毛一挑,拉着朱厚照的袖子道:“那就别和他啰嗦,殿下,回去拿着账本将这笔账记下来。”

    二人拉扯着要走。

    马文升想吐血!

    这话是几个意思?记什么帐,老夫咋了?

    老夫这是为朝廷效力,是大公无私。

    喂,怎么不说清楚?

    听我解释啊。

    眼看着,人要走了,马文升忍不住了:“殿下。”

    “啥?”

    “一艘!”马文升伸出了一根手指。

    朱厚照和方继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光泽闪动而过!

    其实,他们的目标也只是一艘,有一艘就好,万事开头难嘛,所谓的五艘,不过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而已,套路。

    朱厚照乐了:“好,一艘。”

    “借的,要还啊!”马文升不忘嘱咐道:“殿下要言而有信。”

    “好的,本宫……”

    方继藩道:“太子殿下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就算信不过太子殿下,难道还信不过我方继藩?”

    “……”这不说还好,一说,马文升就更没底了,心慌啊。

    其实借船也无不可,跟陛下打个报告就是了。

    可问题就在于,兵部的船都得下西洋啊,当初为了下西洋,要造船,兵部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户部讨价还价,才将钱粮争取到手的!户部那儿都疯了,天天嗷嗷叫着民脂民膏,看到兵部的人就想抽,现在朝廷的支出已经捉襟见肘,这个时候,自己哪里还敢大方?

    就这么一艘船,不知从多少军民百姓口里搜刮而来呢。

    马文升心里叹息,何况现在兵部也要剿倭寇,船本来就很紧张啊,才七艘船,你们就拿走了一艘,这让兵部咋办?

    目的已经达到,朱厚照和方继藩自也不管马文升怎么个感受了,兴高采烈的告辞而去。

    只是这一路,朱厚照其实也没什么底气:“给唐寅一艘船,他就能灭倭?”

    “不怕,还可带上胡开山,胡开山这个家伙,我要养不起了,臣拿碗吃饭,你道他拿什么?他拿脸盆,是臣洗脸用的那种脸盆啊。留在京里,实在太糟蹋了,就让他和小唐一道去,物尽其用吧。”

    朱厚照一听胡开山,就不免有点儿不服气:“酒囊饭袋。”

    “可是,靠他们成吗?”

    “接下来,是募兵,这兵员也想好了,就招募三百人,一条船上,勉强足够……”

    “才三百?”朱厚照挑眉道:“镇国府这样寒酸?”

    方继藩略显几分尴尬,便道:“兵贵精不贵多啊,就算兵多,可咱们有这么多船马吗?养兵是要钱的,殿下,你这镇国府,陛下才拨了那么点儿钱粮,够什么用?”

    朱厚照没有多想便道:“我们可以自己掏银子啊。”

    方继藩则是鄙视的看着朱厚照:“你来掏。”

    “本宫……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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