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必花费心思在你我的身上,营造出所谓的忠厚、老实,自然更不必谦虚了。”

    “残废了的人就是如此啊!”张懋不由感慨。

    牟斌抿着嘴,颇有认同的颔首点头,自己和萧敬不同,自己还多少得讲一些人情世故,因为自己在这世上,不是孑身一人,自己有亲朋好友,会有子孙后代,没有人会愿意给自己的家族招惹什么是非和隐形的灾祸。

    而萧敬则不同,他只需这辈子不被陛下和太子生厌就可以了。他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呢?

    …………………

    萧敬可谓是快马加鞭,跑的比寻常的快马还急,几乎日夜兼程,压根就没有停留过。

    等到了两日之后,他抵达了京师,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一脸疲惫和虚弱。

    可即便到了这里,他也没有稍作歇息,直接回宫,甚至连满是灰尘的衣物都没有换下,到了宫里,一问,方知陛下在暖阁!

    于是他匆匆的赶到了暖阁,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暖阁里,嘶哑着声音道:“陛下,陛下……”

    之所以这一副乱糟糟的样子,是早有缘故的,故意而为之。

    暖阁里。

    弘治皇帝与刘健、李东阳正在议事。

    弘治皇帝心里固然是焦灼万分,可越是闲着,心里越是一团乱麻,正因如此,所以急需寻点事做。

    地崩乃是天灾,弘治皇帝不得不尤为关注,他正在听刘健的奏报:“弘治十一年,四川布政使司也遭遇了地崩,地崩的规模,比之今日灵丘县要小一些,倒塌的房屋,不过千间,这可死伤却是巨大,黄册之中,减丁七千余人,据当时的奏报,地崩所死伤的百姓并不多,反而是地崩之后,山川移位,河流改道,兼之久远不及,损失才是可怕,此非人力所及,实是…诶……”

    弘治皇帝听着,却更是心忧了,若如此,灵丘县的死伤,岂不是更加惨重?且不说那些可怜的百姓,那太子和西山书院的人……

    萧敬的这一声陛下,正好打断了弘治皇帝的思绪。

    弘治皇帝抬眸,便看到了萧敬。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看着萧敬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样子,心感到更堵了,努力的压住那股担忧,问道:“你如何回来了?”

    萧敬道:“陛下,这里有一份谢公的奏报,奴婢觉得事关重大,因而特意的送了来。”

    谢迁………

    萧敬耍了个滑头,他故意略过了自己看过奏报的细节,免得到时候使自己身上有了污点。

    弘治皇帝脸色一变。

    谢迁,终于来奏报了。

    自己日思夜想,等的就是这份奏报啊。

    刘健和李东阳都站了起来,显然,也激动起来了。

    “念!”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亲自去看那奏报,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忍不住有些颤抖。

    “是。”

    萧敬起身,展开了奏报:“臣谢迁奏曰:臣奉旨入灵丘县,赈灾、缉贼为名,寻觅太子殿下为实……

    弘治皇帝显得焦虑,他希望萧敬赶紧告知结果,可他心里又有些不敢听下去,生怕听到什么可怕的事。

    刘健也是绷着脸,手握成了拳头,手心都已湿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凝固了。

    萧敬继续道:“因顾念殿下安危,臣与诸官,会扈从数十人等,贸然入山,及至灵丘,竟不见灾象………”

    “什么是不见灾象?”刘健觉得匪夷所思,地崩了啊,怎么可能没见着天灾的景象呢?

    萧敬没有理他,继续念下去:“所过之处,井然有序,无数灾民新建营地,营地中虽是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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