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便在塌下端坐,朱秀荣乖巧地伸手出来。

    方继藩便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这脉象,果然是波涛汹涌,再看朱秀荣,*口起伏,方继藩不由皱眉。

    只见朱秀荣低声道:“据闻今日放榜,你门生的弟子,中试了?”

    方继藩不禁一愣,有些意外太康公主的消息挺灵通的。

    方继藩板着脸,轻声道:“一群歪瓜裂枣罢了,我没功夫搭理他们的,都是任他们自生自灭,中个举人算什么,说来惭愧。”

    朱秀荣却是道:“难怪你这样有学问。”

    方继藩坐直了身体,手依旧搭在她的脉上,口里道:“学海无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学问,众生都是愚夫罢了,只是我幸运一些,看得比别人多了一点点,罢了,我不喜欢说这些,又不是什么好显摆的事,公主殿下,你的脉象有些乱。”

    方继藩风淡云轻的样子,俊秀的脸上,那剑眉总是微微的锁起一些,带着些许的愁绪,那眼睛里很平静,令朱秀荣有些动容。

    难怪近来这么多人夸他,似他这样既有本事,却又如此真诚、虚怀若谷的男子,真是少见啊。

    朱秀荣低声道:“我偶尔也读书,可都是闭门造车,找不到人请教。”

    “殿下。”方继藩道:“读书只是过程,而求知方为目的,因而若是殿下读书,万万不可死读书,需边读边琢磨,就说一个最简单的东西吧,殿下可知道回字有几种写法?”

    “呀?”这还简单?朱秀荣俏脸微红,自惭形秽地道:“我……我不甚了解。”

    “有四种。”方继藩轻轻的用手在朱秀荣的小臂上开始划拉,写出回的四种写法,朱秀荣看得极认真,一时痴了。

    “现在,明白了吗?”方继藩抿嘴一笑:“这只是最简单的学问,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