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瑾最坏了,臣见他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便知他是个奸贼。”

    朱厚照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方继藩道:“你竟也发现了?难怪这个家伙说话总是森森然的,这就难怪了,本宫从前还没察觉,现在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此等人真是险恶啊,父皇若是不治他的罪,本宫回去都要给他一个耳光。”

    太狠了!

    方继藩汗毛竖起,刘瑾这上半生,到底背过多少黑锅啊。

    不过……为啥自己心里竟挺愉快呢,堕落了啊,居然开始对底层的劳动宦官们,失去了同情心。

    有这一番对话,脚步倒是轻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暖阁。

    在暖阁里,弘治皇帝正皱着眉头,沉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

    杨廷和和王华被赐了坐,他们坐在锦墩上,也是不发一言。

    两个詹事跑来气急败坏的告状时,弘治皇帝倒没表示什么。

    毕竟,他们平时告的状,不少。

    弘治皇帝算是早就习惯和麻木了。

    可这一次,却因为一句话气着了。

    朱厚照竟说,他已学有所成,不必继续读书了。

    这……就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恼火了,你也配学有所成?你还真是脸都不要了啊!

    龙颜震怒了。

    于是,圣心已决,正好趁着这个功夫,狠狠的教训太子一通。

    至于那所谓的王守仁……噢,就是那个在西山教授新学的家伙。

    当然,从两个詹事口里,最坏的就是方继藩了,先是害了王守仁,根据王华所言,方继藩将这新学教授给了王守仁,自此之后,王守仁便浑浑噩噩,眼里连爹都没有,家都不回了。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方继藩的新学,竟还教授不忠不孝的事?

    他有些不相信,在他的心目之中,方继藩还算是个忠孝之人,以往是许多人对他有所误解,这一次,理当也是如此吧。

    最坏的,其实太子啊!

    一想到太子,他就气,只能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等了许久,终于有宦官小心翼翼的进来,弘治皇帝抬眸道:“怎么,那逆子到了?”

    此时,弘治皇帝是磨刀霍霍,就等着刀磨利了,好杀猪呢。

    宦官道:“不,不是的,禀陛下,是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求见,为了下西洋的事。”

    弘治皇帝沉吟了片刻,本想说,明日再说,可细细一想,这下西洋是眼下最为紧要之事,反正收拾那逆子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便道:“请进来吧。”

    三个内阁大学士前脚刚到,方继藩和朱厚照后脚便来了。

    这朱厚照刚才还眉飞色舞的和方继藩说起自己在西山跟着王守仁学习的见闻,也早想好了,真到了万不得已,便金蝉脱壳,可到了暖阁,顿时还是萎了,啪嗒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儿臣,见过父皇。”

    这孙子……

    方继藩还没开始卷起袖子呢,这礼还没开始,朱厚照便已可怜巴巴的跪下了,让他占了先机,坑人哪。

    方继藩只好尴尬地道:“臣……见过陛下。”

    朱厚照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弘治皇帝一看朱厚照的样子,顿时气炸了。

    杨廷和冷眼看着朱厚照,眼神之中,甚是冷漠。

    李东阳和谢迁,也是惊诧的样子。

    只有刘健,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说什么,不过他还算稳重,最终选择了沉默。

    “你是泥猴子吗?”弘治皇帝瞪着朱厚照,拼命的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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