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眸,凝视着跪在地面上的李朝文,期待着他拒绝这样无理的要求。

    然而李朝文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

    “小道受教,请回禀师叔,此乃小事,师叔既有吩咐,小道无不应命。”

    答……答应了……

    众道人很是惊恐,困惑的看着李朝文,嘴角微微哆嗦着,就这么答应了?

    李朝文却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站起来,笑吟吟的恭送邓健。

    “慢走啊,雨天,小路路滑。”

    邓健骑马飞快回去复命。

    李朝文一转身,便看到无数瞠目结舌的众道人,方才他还一副老实巴交,恭敬的模样,可他一转身的功夫,却又恢复了眼高于顶的傲然。

    “张朝先这个人……”

    众道人一听到张朝先,又不禁竖起了耳朵。

    李朝文眼眸轻轻一眯凝望着道观内,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冷笑,随即便轻描淡写的道:“吾会将他的罪行,通报天师府与道录司,你们,要引以为戒……”

    呼……

    在这雨中的众道人,个个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相信,张朝先彻底的完了。

    一个刚刚呼风唤雨,为朝廷解决了天大麻烦的道人,道录司那里,怕早就将他当做了爹一样供奉着,至于龙虎山的天师府,此次祈雨,使正一道声名远播,也必定对李朝文有求必应。

    龙泉观之内,除师尊之外,挡李朝文者,死!张朝先这老狗,就是下场。

    众人一凛,原本还有人想要劝说一句,那什么老参,实在可疑,还是要谨慎为好。或者,先开辟几十亩地试种一下,而且,租户庄客那儿,那也未必肯同意。

    可现在……那想要劝说的人,早就将这些话,统统烂在肚子里。

    众人纷纷作欢呼雀跃状:“师兄(弟)正本清源,除了张朝先这老狗,还我们龙泉观一个公道。”

    李朝文掸了掸身上的泥,轻描淡写的扫了诸道人一眼,微微一笑:“这是当然,毕竟……邪不压正!”

    …………

    天晴了。

    连续几日的豪雨,差一点泛滥成灾,吓得朱厚照有一种收拾行囊跑路的冲动。

    等雨停了,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倘若好不容易求来了雨,结果却是水淹京师,这就很不妙了。

    今日却是大日子,殿试之后,新科状元殿试钦点之后,便要由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而我们的状元公欧阳志则身穿红袍、帽插宫花,骑着高头骏马,在皇城御街上走过,接受万民朝贺,因他奉有皇上圣旨,不论什么官员,得知夸官,都必须跪迎,向圣旨叩头,高呼万岁。

    欧阳志坐在高头大马上,激动的热泪盈眶,前头铜锣开道,此后打着一甲第一名、千秋恩荣之类的牌子,欧阳志想到了当年自己的成亲的时候,也是这般高头大马,也是这般豪气干云。

    往来之人,无不称羡,过往的官吏,纷纷跪拜在御道旁,而他,招摇过市,此等荣耀,绝无仅有。

    若非恩师,自己何至有今日啊。

    一时间,欧阳志触景生情,看着那御道不远处巍峨的紫禁城城墙和钟鼓楼,激动的潸然泪下。

    紧接着,便是宫中设宴,宴请新科进士。

    这宴请,其实就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很多时候,皇帝只是来一遭,接着便走了。

    谁愿意跟你吃饭来着?

    可弘治皇帝兴趣盎然,领着内阁大学士们至谨身殿(之前写成太和殿,抱歉),坐定。

    众进士起身,行礼。

    弘治皇帝环视了众人一眼,便笑吟吟的开口说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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