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下气力去攻击高台,显然会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与其如此,不妨就在这高台之下,先解决第一军这群土鸡瓦狗。

    他不敢上马,甚至将自己的衣甲脱下,换上了寻常士卒的衣甲。

    只有如此,才不必担心……上空的射手。

    他呼喝一声,命人将方才高台下俘获的马文升人等也一同混杂在队伍里。

    马文升已是昏厥过去,其余人等,战战兢兢,甚至有人哀声求饶。

    江彬上前踹了一个大臣一脚,骂道:“给老子大声的求饶,大声一点!”

    于是……这群大臣只好歇斯底里起来。

    这般呼救和求饶……令上空的飞球箭矢少了许多。

    方继藩还是很有良心的人。

    虽说一不小心射死了十几个朝中诸公,似乎……是可以解释的。

    可是……这些人里有许多……还背负着西山钱庄的房贷啊,他们不能死,方继藩需要他们坚强的活着。

    ……

    江彬提刀,整个人热血上涌,面对着踏步近前的第一军方阵,他不禁肆意的放声大笑:“一群黄毛小儿,也敢在此挡我江彬,弟兄们……先宰了这群新兵,再挟皇帝老儿。”

    本是有些意乱的乱兵们,猛地都打起了精神。

    他们不是没有上过战阵的人,毕竟是边军,不说身经百战,可跟着江彬,却不知滥杀了多少的无辜。

    此刻,许多人都随之哄笑起来。

    看对面的新兵,排列的整整齐齐,净是花架子,瞧着……哪里有半分老兵的样子。

    于是……乱兵们犹如狼群盯上了新的猎物一般,一齐举刀挺矛,眼里发红的大声叫嚣:“杀!”

    乱兵们气势如虹,毫不犹豫,开始了冲杀。

    这遮天蔽日的叛军,犹如开闸的洪水,不需过多的鼓动,便疯了一般,饿虎扑羊。

    高台之上……

    弘治皇帝先见有军马来,心里一定,身后的文武亲随,也不禁松了口气,有人欣慰道:“有救了,有救了。”

    可细细一看……

    第一军……

    又见太子骑在马上,耀武扬威。

    太子的出现,让弘治皇帝心里一紧。

    这个孩子,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此。

    他是储君啊。

    朕若是出了事,他该当立即登基,克继大统,承袭祖业,调动天下军马勤王保驾,平了蔚州卫乱贼。

    可是……

    弘治皇帝方才还能崩住自己的情绪,可在这一刻,情绪竟是有些失控了。

    尤其是见那数不清的乱军朝着太子和第一军的方向冲杀。

    顿时……老泪纵横,他扶着栏杆,几乎要从高台上跳下。

    萧敬是最清楚陛下的性子的,这世上,陛下的软肋,只有太子一人。

    因而,他一见陛下失态,半点犹豫也不敢有,立即将弘治皇帝抱住了,哭天抢地道:“陛下……陛下……”

    身后文武,见着了来的乃是第一军,顿时心都凉了。

    可细细想来,此乃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此时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此校场,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其他京营,在没有旨意和兵部、武军都督府的公文的情况之下,是绝不敢随意调动的。

    能来的……也只有这第一军了。

    “完了!”弘治皇帝一声叹息,他身子被萧敬控制住,挣脱不开,于是一脸颓然的样子,仰天长叹。

    这完了二字,恰恰是高台上所有人的内心写照,人们纷纷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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